安翊起身准备走了,说道:“因为我们相爱,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他。”
“就算害怕被你发现被你再次分开,一次十次一百次,我也会寄希望于下一次的相遇。无论是侥幸还是确信。”
“记得少发点脾气,”安翊提醒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有多折磨人了……”
安荣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安翊回头看向她。
安荣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道:“这里折磨人?但是这里不会要了我的命。你还不知道吧?在你被关着的那几天,李棫差点被弄死……不对,应该是他生不如死了将近一个月。你不是爱他吗?他几乎要被弄死的时候你在哪?”
看着浑身紧绷起来的安翊,安荣快活地笑出声:“你这么爱他,干嘛不和他经历一样的疼一样的事?你就应该替他去死才对……”
“你脑子可能真的已经被酒精给泡坏了,”安翊攥着拳头,脸上风轻云淡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在故意骗你刺激你吧?那如果这样会让你开心,那你就继续臆想好了。因为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正是你刚刚形容的‘生不如死’。”
安荣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往安翊脸上打,被几个护工动作迅速地按住。安翊站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看着她暴怒着挣扎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不会去见他。因为股份转移还在走程序呢,我现在还得好好捧着爸爸,让他把你的那份也一同给我。毕竟你现在是个患有精神类疾病的人,要股份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安荣嘴里咒骂不断,安翊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很是淡然,甚至牵起了嘴角。
“过几天,谭老板会来看你,期待他会给你带来什么惊喜吧。”
安荣突然停下了挣扎,喉间咕噜一声滚动起欲望,再开口时语气明显不对了:“安翊安翊,安翊你让谭格给我带酒过来,一瓶……半瓶也行,让我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你让他给我带!你让他给我带!你听到没有?你回答我啊!”
谭格最近很忙,就算来也不会给她带酒了。
宁织脖颈间裹着纱布,面色苍白地躺在医院里,像是一只没有生息地精致瓷器。安荣上一次去找谭格要酒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摔了个酒瓶就割伤了宁织的脖颈……
安翊不在乎宁织到底怎么样,他只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谭格到底不会再跟安荣留有任何情面。
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将安翊重重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李棫的睡颜,安翊有些恍惚,甚至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伸手将人搂紧,确定了这真的不是梦,安翊才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我们只分开了这么一小会。
只是……
“李棫,你以后会后悔吗?你是因为我才失去冬令营的机会的。”安翊垂头看着李棫的睡颜,轻声道,“对不起。”
愧疚是扼在咽喉处的沉重枷锁,叫人痛心到连追悔莫及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不停地向前看向前跑,希望能在未来某一天彻底弥补这道沟壑。
李棫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厚厚的窗帘将窗外亮光遮得严实,李棫眨着酸涩的眼睛,动也不想动一下。
“几点了?”李棫长了张嘴,才发现根本没发出声音来。
安翊俯下身亲吻他的嘴角,端过一杯温水,将他半扶着起来喝下,又扶着他躺好才缓声说道:“快四点了。接着睡吧,我看你累的厉害。”
李棫板着脸咬了口给自己掖被子的这只手,咬着也不疼,安翊笑意吟吟地揉了揉他的嘴角,说道:“小猫一样。”
李棫狠狠瞪他一眼,不想却瞄见安翊肩颈上的咬痕,那时昨晚收不住时崩溃着咬上的,当时感觉没用多大的力,怎么现在看着倒像是咬破了皮。伸手摸了摸,沙哑着声音问道:“疼不疼?”
安翊握住他的手亲了亲,说道:“疼。好疼的。”
李棫轻轻拽了拽他:“躺下。”
待安翊在自己身侧躺好,李棫偏过脑袋凑过去对着那几个咬痕吹了吹,眯着眼睛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肩窝,小声道:“我都给你吹吹了,别疼了。”
安翊一僵。
李棫伸手搂住他,拍道:“乖,陪我躺一会。”
安翊僵硬地被他搂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再躺下去要出事了。
躺了两天,李棫懒洋洋的下了地,摆着大爷的谱对着安翊颐指气使道:“玉米排骨给我安排上,不然吃了你。”
安翊搂着他的腰暧昧摩擦着道:“是吗?还有这种好事?”
李棫板着脸凶道:“你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