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持锐披甲的军队。
大晏的卫军驻守着各军事重镇和东南海防要地,督军官居二品,有绝对的作战权。驻守淮南的军队在没有当地督军的同意下,决不能出军营一步。
这群人来势汹汹,贾敬安更是身着甲胄铁衣。人高马大,络腮胡,倒三角眉,看上去凶神恶煞,显然是有备而来。
宋榆见此场景,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都督是要拦本将军!”
宋榆人未到,便听见他暴躁的声音在港口传来。
随着他的怒斥,周围的士兵顷刻严阵以待,横眉立目,仗着人多将锦衣卫包围得水泄不通。
“死的是我的亲卫副将!如此衣不蔽体的惨死,我这个将军难道见一面的权利都没有吗!”
大喊的声音极大,惹得众人徐徐望来,指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宋榆听段靖说,尸体还在春香游园的花船的尾巴上。
而那艘船,至今没有见到踪迹。
也就是说,花船一大清早带着这具尸体游了城。
难怪惊动了这么多人!
“都督扣押这些花船有什么用!春香游园上那小婊子还在外逍遥,船早就不再淮南,出了运河,都督要再拖延时间,让她逃跑,出了事情你来负责吗!”
将军怒极攻心,眼眸赤红,似极为爱惜下属的模样,看得人动容。
能在江南跟指着鼻子骂锦衣卫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能当着人数落沈樾舟夹枪夹炮的人,身份应当能与他碰一碰。
对方破口大骂,沈樾舟却始终气定神闲,他看着不远处打马而来的张泽权,隽秀的眉微微蹙起,不置一言。
“都督!花船停在了东陵乡三十公里外的临海口!”张泽权迅速下马,微屈拱手,“属下已经派人拦截,可因为临海,恐怕不容易。”
张泽权从怀里掏出一叠破洞信纸,这是从船上射向树上的信笺,上面只写了一段小字。
“邀平定军督军上船一叙。”
贾敬安挑眉,似笑非笑,“都督,现在你没有拦本将军的理由了。”
他朝沈樾舟走近,低声道:“昨日花船上,我也说了,都督一句话,本将军一定赴汤蹈火。但这件事情,都督就不必再管了,本将军一定给您合理的答复。”
沈樾舟瞳仁微暗,嗤笑一声,“本座什么时候和将军是朋友了?”
“那本账册……”
沈樾舟眉梢吊起,整蛊了人之后吊儿郎当的笑。
“什么都没有。”
贾敬安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