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馆损坏虽大,万幸周围的邻居商铺并未受到牵连,随着潜火队离开,宋榆挨个挨个答谢周围的救火的邻居,将人一一送走。
等到她重新回到南星馆,天际鱼腹已经泛白。
宋榆垂着胸口,只觉得到处都痛。
“闵夫人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我便开始处理南星馆的药草。最迟不过三日,那人必定会来一探虚实。”
宋榆接着道:“届时,敌在明我们在暗,都督和诸位大人,就只需要顺水推舟……”
“宋榆。”
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沈樾舟眉梢稍动,面色有几分铁青。
“你倒是真的不怕死。”
要是他晚来一步,她踩着破台阶滑空,现在还不定怎么样。
不。
要是这火稍微偏离了她的设计,要是今晚突然多了一阵北风,她被困火海,神仙都救不了。
沈樾舟心情很不好。
一团无名的怒火随着胸腔勃然升腾,却不得不憋在喉咙中偃旗息鼓。
而沈樾舟更郁闷难受的却是他居然会生她的气。
诚如张泽权说的,一个背负着层层疑点的下属,死了就死了,根本就不值得他动半分情绪。
可他却屡次为她破例,先是不顾生死跳江,再又是荒谬地闯了火场。
宋榆平静地看着他,勾起了嘴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都督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樾舟难得被怼得一言不吭。
他的脸色更青了些,目光冷冽地扫过宋榆迎刃有余的表情,生闷气把自己给气得不轻。
“三日之内,你若是完不成计划……”
他冷哼,刚要说下去,张泽权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绢,示意他擦拭额上的血迹。
沈樾舟握着手绢,停留了三秒钟,眉心若有若无地挑起,终究是砸向了宋榆。
“把脸擦干净,难看得要死!”
……
南星馆一夜爆红。
但凡是昨日听到爆炸声的人,今儿多多少少也知晓了南星馆的名字。
爆炸现场无火器残留,究竟是如何爆炸的?
好奇的,探究的,加上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将爆炸声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