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厉声喝道。
“你们眼睛耳朵都瞎了吗!人在眼皮子底下都能消失?”
黑影人蒙着脸,看不清容貌。身型却极为纤长,背宽腿长,看上去就是个练家子。
“回主子”,他说了一句,“整个药房都在我们的监视下,可是并未发现异常……”
这句话说完他顿觉不对,因为这药坊四周不仅是沈樾舟的人在监视,更有东宫暗卫随时恭候。
什么人能在两双层的监管之下将人带走呢?
小川垂下眸,细细思量了一遍,此刻的他褪去了孩童般的天真。
“找!”
“掘地三尺,也必须给孤将人找出来!”
……
“放肆!王光和,你莫要诬陷老夫!”
王善朴嘶喊地回答他,“你是江浙布政使,执掌江浙税收政务,你全权有责向陛下回禀举报。倘若老夫真的在江浙弄权专横,即便没有你,也有御史中丞和各部给事中密察。但这么多年,为何朝政上下无一人向陛下汇报?你以为区区一两件无中生有的小事,就想恐吓老夫?”
“是了,这就是阁老的高明之处。”
“上至给事中,下至御史中丞。哪里没有你的人?”
“你难道还要我将你卖爵鬻官的事情公之于众?”
王光和没手没脚,待在木桶里面,像一锅蒸煮的大餐。令人垂涎,也令人觉得恐惧。
通平的眼眸深了,“说,继续说。”
“陛下可翻阅吏部的名册。江浙的地方官和朝中上下,谁不曾受到过王家的恩惠?‘”
“即便是靠着科举一路杀出来的。同样也有王家的恩惠,这些恩惠或在他们发迹之前的诱惑,也有他们有功名之后,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江浙提督姜东升在十年前还在翰林院时,因贪墨罪即将问罪,也是被他给保下。姜东升家境贫寒,不过是有人借着他生辰送了他一瓶酒肆的佳酿和两斤牛肉,两斤猪肉!他当年不更事,为保下功名上了他王家的贼船,注定再无回头之日!”
“此人居心叵测,腐蚀挖掘朝中各层的把柄以谋私权,朝中上下,谁敢说从不与王家为伍!人人相互庇佑,官官相护,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又敢将这些事情捅出来!”
“放肆!”
“放肆!”
“你们放肆!”
一连三句“放肆”,也不知通平帝究竟在责怪谁,大殿里的人登时全部跪了下来。
“陛下!”
张冠宇突地惊赫一声,盯着通平帝掌心的血迹。
“太医!快宣太医!”
王善朴扑了上去——
“陛下,您切莫听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挑拨离间……”
“王阁老!你是想要逼死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