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父亲忽然醒来肯定是有预兆的,是急着想和他表达这些,但是不能动又不能说,所以才会着急得哭泣。
想到这,秦科再次流下悔恨的泪水,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他对不起父亲,原本以为是找到了合适的保姆能照顾好他,可结果却害他送了命。
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病患的家属,对家人病情感到焦虑和伤心,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他。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罪恶和自私。
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朝阳透过玻璃幕墙照射在秦科的脸上,暖暖的。
仿佛能够洗刷身上的罪恶一般,青年慢慢闭上了眼,感受着阳光的炙热。
一切都过去了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秦科苦笑着,在心中悄悄的安慰着自己。
不出意外,今天早上马玉凤会给自己打电话,装模作样的告知父亲的死讯。
秦科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糟糕透顶,但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父亲不能白死,马玉凤也必须付出代价。
回到值班室,简单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一夜之间仿佛憔悴了许多,但是无所谓,任何失去亲人的人不都这样吗?
果然,7点半,马玉凤打来了电话。
“喂。”秦科冷冷的接起。
“小秦,你快回家吧!先生出事了!”马玉凤在电话里急得都快哭了。
可笑,昨晚上杀人的时候,她还那么淡定自若,现在哭丧的表情简直丑恶到了极致,演技这么好不去好莱坞,可惜了。
“我一会就回去。”
秦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几分钟后,回到家,看到了死去多时的父亲。
由于是窒息死的,秦远山脖颈及脸上呈暗红色,触目惊心。
父亲死状太惨了。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秦科还是忍不住落泪,嘴唇颤抖,转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厉声问马玉凤:
“我爸爸怎么会这样?”
被质问,马玉凤急得一脑瓜门子汗,连忙解释:
“小秦,昨晚上我在床头放了一只枕头,白天是给先生靠坐用的,晚上就直接放在床头上了,不想半夜掉下来了,直接压在了先生的脸上。先生虽然距离我不远,但是我睡着了根本没注意到这情况。”
“哦,所以,我爸被闷死,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秦科转头耐着性子问道,猩红的双眼逼视马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