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汐将玉瑛从那彭家解救出来后,还未见二叔一家上门感谢过,后奶就更别提了。但是最近,那老太婆倒不会来门前叫骂,而是选择绕道走。
翌日,黍汐与楼兰儿来到张大夫医馆,查看少年的伤势。
少年已然清醒,半躺于床上。张大夫女儿由芳正在给她喂食汤药。
见到救命恩人,少年欲起身,被楼兰儿阻止。
“你个小儿郎,命还真大,就在张大夫这里好好休养。”说完楼兰儿将一袋橙子放在桌上。
楼兰儿拿出那少年的卖身契,说道:“你的卖身契我已替你拿来了,不用再替那班主卖命,这卖身契你就烧了吧,以后就是自由身了。”
少年拿过卖身契看了看,回想往事,泪流不止。
由芳拿过烛台,向少年点头示意,少年一把火烧了卖身契。
少年弯腰,不停感谢:“谢姐姐们,我以后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姐姐们的恩情。”
楼兰儿:“小二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少年擦干了眼泪,向三位姐姐诉说自己凄惨的身世。
“我叫阿东,今年刚满十岁,爹娘死的早,六岁时被阿爷卖给了戏班主,从此在戏班给他打杂,整个戏班的娃娃们都是班主买来的。”
“那戏班主昨日为何要打你?”黍汐问道。
“戏班主虽在台上让我们表演杂技演出,但也会让我们扮成观众,在台下偷银子给他。我因不愿再做这偷盗之事,班主便打我。”少年说完不禁悲恸,后背的伤又似裂开,隐隐作痛。
由芳去屋外拿了药粉和布条,张大夫一同进到屋内。
少年继续说道:“戏班子里的其他娃娃们,有些也不愿配合班主偷盗,同我一样,每日都要被打。”
张大夫替少年重新换了伤药,包扎起来。
“你这身上有多处旧伤,好孩子,难得你有一颗清澈的心,不与那戏班主同流合污,你要愿意,以后就在我的药堂当个学徒,帮我抓药吧。”
阿东忙磕头感谢,张大夫便留了他当学徒。
从医馆出来,黍汐问楼兰儿:“那戏班主如若今日还在那戏台,指使小儿偷盗,我们何不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阿黍,我正有此意!”
傍晚,戏台上,戏班主的杂技开始表演,台下观众纷纷喝彩。
楼兰儿和黍汐抱着些爆米花,在观众席兜售。
戏班主在后台认出了黍汐二人,今日并未让小儿郎们行盗窃之事,反而演到一半,自己上场,穿着戏服,唱了起了。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二人无功而返,楼兰儿分析,她们应该是被戏班主认了出来,如果要他露出马脚,得换人。
“阿黍,要不让阿东来帮忙,让他从内部瓦解这个戏班子?”
黍汐摇了摇头,表示阿东的伤才刚好,刚脱了奴籍,有了新生活,怎能再让他和戏班主有瓜葛?
正当二人踌躇不展,黍汐看到戏班子的杂技小孩们,休息空档期间,坐在戏台下,围着那捏面人的老师傅,看个不停,她心中有了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