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的,这对奸夫淫妇可真够狡诈的,杀人之后里里外外都打扫过了,别说是蛛丝马迹,连灰尘都没有多少!&rdo;张允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喃喃咒骂。
&ldo;那倒未必!&rdo;林笑语嗤笑道:&ldo;找不到,只能怪你笨,如若我是凶手,钱不归病倒在床上,何必用劳心费力得把他弄到别处呢,只须用一把刀或者绳子就能把他杀了!&rdo;
&ldo;废话!换成是我,也不用废那么多手脚,可你别忘了,钱不归死后身上并无伤痕,面色如常,显然不是被利器刺死或者被勒死的,司墨曾提醒我说,许是被烧红的铁钉刺入顶心而亡,我要找的是凶器!&rdo;
&ldo;司墨怎么知道能这样杀人的?莫非她这么干过?&rdo;林笑语笑道。
&ldo;少胡说八道,她才十三岁,哪里会犯下这等令人发指的恶行,这玩笑在我说说就算了,莫再对司墨提起,免得惹她难过!&rdo;张允说着想要到别处搜寻,结果却听林笑语很不满地道:&ldo;你呀,就知道护着她,只怕她真杀过人,你也会装聋作哑,徇私枉法。&rdo;
&ldo;话不是这么说的!&rdo;张允凝望着林笑语道:&ldo;我只是想竭尽全力保护我身边的亲人不受伤害而已,是人皆都如此,这跟徇私枉法不相干,换作是你,我也一样不会袖手旁观。&rdo;
&ldo;真的?&rdo;林笑语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ldo;比珍珠还真!&rdo;张允朝她一笑,刚要出门结果却被林笑语唤住,因问道:&ldo;找到线索了?&rdo;
&ldo;没有!&rdo;林笑语紧绷着的脸上骤然闪过一丝羞涩的笑容,轻柔地道:&ldo;若是你遇到了危难,我也会舍命相救的!&rdo;
张允闻言,心里热乎乎的,如饮烈酒,嗓子干涩地道:&ldo;不用,只要你能平安,我就算死了,也会心安的!&rdo;说着怪怪得一笑道:&ldo;变成鬼魂之后,我也会陪伴在你左右,给你扇风驱蚊的!&rdo;
&ldo;去死!&rdo;林笑语满腔的感动立刻成了嗔怒,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顺手把床上的被褥翻开,却看到光滑的床板上有一片拇指大的焦黑,不由得有些奇怪,忙把张允唤了过来道:&ldo;你看,这床板必定是被什么灼烧过,瞧这样子也不象是铁钉呀!&rdo;
&ldo;恩!&rdo;张允点了点头,也觉得这种痕迹很眼熟,只是一时间却死活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用手指轻轻撮着下巴,飞速地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蓦然间眼前灵光一闪,大喜道:&ldo;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杀人的了!林妹妹,你真是我的福星!&rdo;说着一把搂过林笑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不等林笑语反应过来,就冲出屋去,过了没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张允嚣张而又得意洋洋的笑声,嚷嚷道:&ldo;他奶奶的,本老爷倒要看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要怎么抵赖!&rdo;
&ldo;啪!&rdo;张允重重得把惊堂木拍在公案之上,吓得堂下跪着的一干人犯全都不自禁得一哆嗦。
&ldo;于子江,你若知趣,就把和钱氏通奸成性,以至于合谋害死钱不归的累累罪行坦白交代,本官尚会看在你诚心认罪伏法的份上,让你少吃些苦头,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县大刑之下,不留情面了!&rdo;张允判案多时,这套冠冕堂皇,软硬皆有的话倒也说的官威十足。
&ldo;大人若说我和阿娇有私情,在下倒是承认,但那也是在钱不归病死之后,虽说与礼不合,不过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罪过,可若说我与她合谋杀人,那却是天大的冤枉!&rdo;于子江的屁股已经被打的稀烂,此时跪伏在公堂上,却还是振振有词,口称冤枉。
张允一阵冷笑,瞥了跪在于子江身旁的阿娇一眼道:&ldo;你又有何话说?&rdo;
&ldo;民妇冤枉!&rdo;
&ldo;好一个冤枉&rdo;张允哈哈大笑道:&ldo;既如此,那本官今夜就还你们一个公道,来人呀,带眠香阁的老鸨前来回话。&rdo;
自从张允决定连夜突击审讯,老早就发签把牵涉其中的人证全都传唤了来,那眠香阁的老鸨此时就在堂外候审,闻言忙走了进来,磕头行礼后。
张允问道:&ldo;老鸨,我且问你,堂下所跪二人你可认得!?&rdo;
&ldo;认得,认得!&rdo;老鸨半夜被如狼似虎的差役锁来衙门,只道平素里所做的种种逼良为娼的坏事败露,吓得三魂走了七魄,跪在堂上兀自心惊胆战,一听到张允问话,忙扭过头去看了于子江和阿娇一眼,忙又低下脑袋,声音微微发抖地道:&ldo;阿娇本来就是我眠香阁的姑娘,乃是被她生身父母卖进来的,并非民女强迫呀,请老爷明鉴!&rdo;
&ldo;老鸨,本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休的胡言乱语,看清楚了,堂下二人你可认识!&rdo;
&ldo;认识,认识!&rdo;老鸨被张允呵斥了一句,心里反倒安稳了许多,终究是醒悟过来自己只是个人证,并非被告,于是鼓起平时拉客人练就的如簧巧舌道:&ldo;另外一位乃是大同乡的于举人,阿娇在时,也算是我眠香阁里的常客,隔三岔五就前来寻阿娇寻欢作乐。
只是后来阿娇被钱不归花大价钱赎走了身子,他才来得少了。&rdo;
&ldo;如此说来,于子江,你和阿娇非但老早就已然相识,而且还藕断丝连,那本官倒不禁有些纳闷,所谓钱不归病死之后方才有了私情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rdo;张允说着又传唤来钱家的左右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