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帮你把断骨接上。&rdo;穆子羽的话出乎了地刹的意料,才把头转过来,就看到穆子羽果然蹲在了自己身边,双手扶住了两边的骨折断处,微微一用力,&ldo;喀巴&rdo;一声,断了的骨头居然被穆子羽重新的归位、接正。
地刹吃惊的看着穆子羽干净利落的动作,手臂处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疼痛难忍了,但他真的不明白穆子羽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会给自己接骨?
&ldo;都说大恩不言谢,我倒是不用你说谢谢,就说是谁派你来的就行了,你们有什么目的?&rdo;穆子羽一边从地刹的衣襟上扯下一块布条,一边从地上碎裂的椅子中找出两片看着大小合适做夹板的,用来给地刹固定,然后用布条一圈圈仔细的缠着。
穆子羽的动作,加上他看似平淡的语气,让地刹吃惊之外却无从回答。他是杀手,更知道江湖的规矩,如果说出了主子,那自己会死的更难看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当然不会说的。
&ldo;刚刚还挺聪明,知道逃不掉了就不跑了;那现在怎么又不聪明了?说了或许不会死。&rdo;穆子羽手下的动作缓了下来,看着地刹勾唇一笑。
穆子羽那张分外英俊的脸带着那样一个玩味的笑容,让本来就摸不清状况的地刹微微一愣,但马上听到&ldo;喀嚓&rdo;一声轻响伴着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是穆子羽下手将地刹的手臂再次折断了,而且这次除了刚刚的骨折处重新被断开,就连手腕和手肘的骨头也一并被捏碎了。
&ldo;啊!&rdo;意外的剧痛刺骨透心,让地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只是才一开口,就感觉口中一疼,硬邦邦的什么东西直接戳进了喉咙,原来是穆子羽将地上的一条破碎的椅子腿塞进了地刹的嘴里,让他连痛叫都不能了。
&ldo;不想说就不用说,何必叫的那么大声呢。&rdo;穆子羽再次一笑,那笑容堪称美艳倾城,但却让地刹犹如见到地域修罗的感觉,冷汗顺着额头和脊背不停的滴流下来,不一会儿就湿了衣衫。
&ldo;你也别流汗,既然知道要死的,何必要死的那么痛苦呢?其实你明白,说不说都是死,但死的舒不舒服就不一定了。我有千百种致人于死地的方法,你信不信?&rdo;穆子羽仍旧是满面带笑的说着,看到地刹那一脸的冷汗,口中叼着那根椅子腿,忍不住又伸手将椅子腿往里推了一下。
那条椅子腿本来就戳到了地刹的喉咙,而且破裂开的木头上还有倒刺,喉咙又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这样一推就此的喉管生疼,却又恶心难忍,干呕了几下却吐不出来,那种滋味真是难受至极了。
&ldo;呵呵,你是杀手,当然是想着如何能够又快又准的将人杀死了。而我不同,我致人于死地都不是本意想要杀他们的,我是慈悲心肠,想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他们都忍不住那痛苦,自己要寻死的。我就是怕你也受不住,终究还是要去寻死。&rdo;穆子羽云淡风轻的说着,就好象在说今天的月色多美一样的随意,但听在地刹的耳中,却好像是地狱传来的丧钟,而且是最悲惨的丧钟。
&ldo;好吧,看来你也不打算说了,其实我也不想听。我就是看着夜身上的伤心里难受,琢磨着有人替他受了后面的二十五鞭就行。&rdo;穆子羽自顾的说着,每说一句,地刹的心就是一颤。他确实不怕死,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他想都不敢想。
忽然就听到穆子羽说起抽鞭子,地刹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皮肉之苦而已,就是抽的皮开肉绽又能怎样呢。却听到穆子羽继续说道:&ldo;二十五鞭子之后呢,就是用浓盐水反复的冲洗,其实那也是有好处的,是怕你伤口发炎啊。直到把你伤口的血冲的不再流了,连皮肉都是惨白色的就算是好了。&rdo;
&ldo;唔……&rdo;地刹又是一声轻呕,却还是吐不出来,穆子羽的口气那么随意,但那刑法听起来确实骇人。
&ldo;别啊,后面还有好玩儿的呢,是我自己研究的。本来受了那样的伤、再用盐水洗会很疼的,但也就是疼而已,挺一下就过去了,不会死人的,我还会大发慈悲的帮你包扎,就像是刚刚那样。&rdo;穆子羽说着,又把地刹的断了的手臂抬了起来,让地刹自己看上面穆子羽刚刚包扎的布条,只是现在那布条还在,但是用来固定的夹板已经和他的骨头一起折断了。让地刹再次想起了穆子羽的反复无常。
&ldo;我会用麻布帮你包扎,麻布吸水,也会吸血,会很快和你的伤口粘在一起,等你的伤口结痂的时候,哈哈……&rdo;说道这里,穆子羽故意停了一下,笑了一声,那声音让地刹的神经再次绷紧了,等着穆子羽后面的话,却又怕听他说下去,无法堵住耳朵,更无法消除心里越来越深的恐惧,就连眼神都是颤抖的看向了穆子羽。
&ldo;哈哈,我就把那包扎伤口的麻布条一点点的从你刚刚结痂、长了嫩肉伤口上撕下来,我会撕开的很慢、很慢的,你的皮肉也会一点点被重新撕开,那种滋味……&rdo;
&ldo;唔唔唔……&rdo;
穆子羽越说,脸上的笑容就越大,但地刹却已经忍不住咬着椅子腿,大声的呜咽起来。
&ldo;你想说话?&rdo;穆子羽用手指头敲敲塞在地刹嘴里的椅子腿,很认真的问着。当看到地刹用力的点头的时候,穆子羽却摇了摇头说道:&ldo;别说了,我刚刚就说了,我不想听。&rdo;
&ldo;唔唔唔……&rdo;地刹急了,他的神经都要崩溃了,虽然只是听听而已,但他相信,眼前这个笑的春光灿烂的男人一定是说的出就做的到的。他不是怕死,地刹真的不怕死,但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却让地刹不寒而栗。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就不会死,但他会一直那样生不如死下去。
&ldo;域,你问,还是我问?我实在是不想听啊。&rdo;穆子羽的手移到了那根椅子腿上,一分一分的从地刹的嘴里往外拔,其实那每一下都好像在地刹脆弱的神经上加压一样,因为地刹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还会突然的再把这椅子腿给自己插回来,甚至是插进喉管,让自己再想开口都难了。
&ldo;他要说的都是我知道的。&rdo;钟离域看了一眼地刹,冷冷的说着。如果他还如七年前一样,那么他会想要知道很多,但是现在的钟离域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才十五岁的少年了,他知道的真相远比那些暗处的人所预料的要多的多,所以他都懒的问了。
&ldo;那好吧,你真的不用说了,我真的不想听。&rdo;穆子羽微笑着说完,手下用力,那根带着倒刺的椅子腿果然就被他狠狠的刺了下去。
地刹感觉到那木头从牙齿间往里滑动的感觉,更能够感觉到木刺划破口腔,让口中满是鲜血的味道,但另一种恐惧也同时席卷而来,那是死的感觉,他曾经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但是,但那带着尖刺的木头要刺穿喉咙的瞬间,那种死亡的恐惧还是紧紧的揪住了地刹的心。
&ldo;唉……&rdo;穆子羽在最后时刻收回了力道,但是看了一眼已经软下来的地刹,向着钟离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又对夜说道:&ldo;我其实真的很慈悲,上次你给我的那只鸽子我都没舍得吃,给它放生了,又怎么会杀人呢。可惜这个叫做地刹的人不了解我,他吓晕了,你们看看怎么办吧。&rdo;
&ldo;闭嘴,我才不想听。&rdo;钟离域终于忍不住穆子羽的呱噪,吼了一声之后大步的出了门,而夜则满头黑线的看了穆子羽一眼,紧跟着钟离域的步子追了出去。
&ldo;哎呀,刚刚忘了重点了,其实抓他来不是问话的,是让他别骚扰我媳妇的。&rdo;穆子羽看着钟离域和夜走开的方向再次耸了耸肩膀。
而当地刹醒来的时候,他更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仍然被点着穴道,但是也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京城的一家ji院里;几个上了年纪、如残花老树般久未有人光顾的ji女正在他的身上努力着,而且还说有大爷给了三天的钱,要她们好好的伺候着。
但当时地刹还不知道,三天三夜有人那样&ldo;伺候&rdo;着也不算是最难受的,而后面,他再见到他主子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是有口难辩、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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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在这间小小的院子里已经住了三天,这三天她都没有出过院子,而且除了曦和每天过来送菜和水果的两个小厮之外,就再没有见过别人了。她不是没有想过那个人,但是海愿知道,他用另一个身份把自己接进来,就一定有他的目的,虽然不见面,但海愿却知道他就在身边。那种总是被牵挂的感觉即使隔着千里也是能够感觉到的,而现在近在咫尺了,海愿更是会安心不少。
&ldo;主子,这个好了,您看看。&rdo;曦把剥好的扁豆拿给海愿看,这几天曦的进步很大,除了会摘菜之外,居然还学会炒鸡蛋了。
&ldo;嗯,不错嘛,剥的真快。&rdo;海愿接过了扁豆看看,又把两个圆葱递了过去,&ldo;你的刀工怎么样?帮我把圆葱切了吧,不用很细就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