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蓝无言地站在原地看着一脸阴霾的梁禹博,随即见他满是懊恼地转了半圈,折身大步走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差,那枚耳钉,被娄安安视若珍宝,梁禹博却把它扔了。
想起娄安安曾经和她说过,那是贺承渊在儿时送给她的,戴了十几年。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耳垂,突然产生一种夸张的念头,为自己没有参与过他曾经的生活而感到遗憾。
娄安安哭着跑啊跑,一直跑到庭院里才停下来,草地上有很多病人正在散步休息,她蹲在一株一人高的树后伤心欲绝。
旁边有人慢慢地走过来,脚步悠闲地路过这棵树,接着,她大约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脚步就停了下来,娄安安不愿意被人看见自己这副丢人的模样,抹掉眼泪就站了起来,刚转身要走,却听到对方轻轻“咦”了一声。
娄安安下意识地扭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认真地看了一眼,脸上伤心的表情就渐渐被震惊所代替。
知道她记起了自己,何茉双手背在身后,歪了歪身子,盈盈一笑,“我也记得你,你以前偷偷跑去英国找过承渊对吧?”
娄安安瞬间犹如被雷击中,顷刻石化。
何茉却没有再说什么,噙着笑浑然淡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就收回视线,迈开步伐就要走。
而娄安安,终于在极度的震慑中慢慢回过神来,她紧攥着手上的包,咚咚追上去,挡在何茉的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何茉露出略微诧异的表情。
“我有话和你说,站住!”娄安安挡着她,高高地昂起下巴,眼神很不客气,“你回国是来找承渊哥的吗?”
何茉闪动着双眸,看着她敌视的脸,突然说,“娄安安,你还是那么喜欢承渊。”
娄安安察觉到她的语气带着些叹息,眼中涌起戒备的神色,却见何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哧地一笑,道,“我看也未必。”
“你什么意思?”娄安安被她那种冷傲的嘲笑激怒了,横眉竖目地瞪着她。
何茉却是懒洋洋地说,“毕竟真的喜欢总会为他考虑很多,他的身边如果出现军心叵测的人,也会敏感地发现,喜欢一个人自然舍不得看见他受伤,也见不得他被人算计。”
话说到这里,何茉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那眼神,仿佛意有所指地望了眼娄安安。
娄安安听不懂,但也听得出她的讽刺,不禁有些气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居心叵测!什么算计!”
何茉悠闲地打量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星月般的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林海蓝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提前下了班,然后收拾了一下就直接打车去了半山别墅区。
下了出租车,她按响大门外的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佣人过来给她开了门。
何姨是头一次见到她出现的,连忙跑了上来,也不当她是外人,“小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好,真好,老爷会高兴的。”
林海蓝朝她笑笑,“无论如何,干爸的忌日我总不能不来看他。”
“是,老爷对小姐再好不过了。”何姨见着她也觉得欣慰,边跟她一起往里走边说,“法事要办三天,最近咱们家出了不少事,办场法事也不光是为了让老爷安心,也要去去晦气。”
林海蓝沉默了下,没有说什么。
进了门,林海蓝发现甄巧玲并不在,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何姨和她解释道,“太太身体虚弱,在楼上休息着。”
林海蓝刚淡淡地点了点头,高锦恒就从一楼楼梯旁的房间里拐了出来,见到她,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
“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这个时候不好打车。”他快步朝林海蓝走来,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还带着些亲密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