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血水!
白芷房间点着檀香,熏香的气味很浓郁,若非她走近,还真闻不出这股隐藏在檀香中的淡淡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回想先前那三十六盆,辛韶清眸豁然一凛。
“你对他都做了什么!”
他,指的当然是屏风后那个小家伙。
稚嫩的声音染上一丝凉意,仿佛只要药侍说错一个字,她就会立刻大开杀戒。
药侍欲哭无泪:“我……我什么都没干……我……”
辛韶盯了他半晌,丢下抹布,快步往屏风后走去。
药侍捡起抹布,颤抖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刚刚她说什么来着,她一个孩子哪儿可怕了?呜呜,她倒是说说她从头到脚哪一处……不可怕了?
屏风后,热气弥漫,乍一眼什么都看不清。
辛韶挥手拂开雾气,微微抬头,便在浴桶上看到一张脸。
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在雾气中泛着烛光淡淡的光泽,尽管还很稚嫩,可鼻梁高挺,五官仿若由天神一一精雕细琢般鬼斧神工,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冷傲而矜贵的气质,简直就是。。。。。。
妖孽。
辛韶暗叹一声,竟对他的脸发起呆来。
只见小家伙赤裸着上身半挂在浴桶上,脸蛋朝下,气息均匀,根根分明的睫毛乖顺垂着,不似有痛苦,那个药侍应该没对他做什么。
看了一会儿,辛韶眸底的凛色尽数褪去,可视线不经意落到他肩上,却又一顿。
血迹斑驳,伤口还流着脓。
辛韶眸光微沉,若有所思地爬上浴桶,便看到以下触目惊心的一幕。
他那白皙的后背上,剑伤,刀伤,鞭伤,烙伤……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有的已经结痂,但更多的已经化脓溃烂,还在流血。
招招阴毒,却又避开要害,下手之人分明是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