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连连叹气,&ldo;真是作孽啊,我孙子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学校给出的解释是失足,可是我越想越奇怪,就算是失足,楼梯也是缓坡,即使从最上面摔下去,头骨也不会碎裂啊,唉……&rdo;
说着我们就到了一间病房门前,那老人把我送进去,端详了我一会儿就走了。
或许这是他最后一天上班,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那个苍老的背影看起来无比的落寞,或许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和他宠爱的孙子再次见面。
我叹了口气,就进入病房寻找我的床位,一转身,没想到后面有人,鼻子差点撞到那人的脸‐‐
这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脸上全都是疤痕,就好像是被利器毫无规律地划上去似的,结的痂已经掉了,可以看到有的地方皮肉外翻,惨不忍睹,甚至露出阴森的颧骨,已经完全辨认不出本来面貌了。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不光是因为这张脸有多么恐怖,而是我认出来,他就是上次我拜访董教授回来,在车站胡同里拿刀捅我的那个人!
☆、第三十六章再遇
第三十六章再遇
那人直勾勾地看着我,皮肉外翻的脸上,那两只细小的眼睛却特别的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里面透漏着一种阴光。
这种目光让我不敢跟他对视,加上上次的行凶事件,我一下子就弹开了,连忙去追刚才那位老爷爷,看看能不能再帮我调换一下。
我知道我实在不应该再麻烦人家,可是跟这家伙在一起,我就不光是□□的事了,说不定把小命都交代在这儿。我还这么的年轻鲜嫩,就算被死也要死在外面,怎么能傻了吧唧地在这儿跪。
但是放眼望去,走廊里除了神经病就是精神病,早已经不见了老人的身影。我不甘心,决定去找找,也好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四处看看,为日后的逃跑做准备。
从楼廊上的窗户往外望去,从高度可以看出这里是三楼,外面是一个清幽的花园,花园的周围是一圈树林,树木的种植密度非常大,如果是夏天,一眼望去这片树林肯定是葱郁一片。
大概是但凡医院都要保持肃静的原因,这片树林的存在很有利于我以后的逃跑。
不过医院可能也是怕有病人发疯跑掉藏在树林里,特意在树林外围筑上了一圈高大的围栏。所以病人的活动范围只有外面那个花园而已,树林是绝对的禁区。
走廊一侧是钢化窗户,一侧是病房。我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岔道,岔道的左边是又是一条长廊,右边是卫生间。我往左边走去,就看到有一个门的门牌号标注着楼层管理员办公室。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进去,因为我不知道那位老人在不在里面,就算在,当着管理员的面,也实在无法帮我说什么,说不定我还会被管理员认定是犯病了,要扎上一针。
那种针里的药物都是强烈的精神镇定剂,我知道用多了这种药头脑会慢慢变得迟钝,甚至有可能变成傻子。而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头脑的清醒,只有这样,我才能逃出去,所以我要尽可能老实点,避免扎针。
再往前走就是楼梯口,但是有铁拉门,显然是不让病人随意上下楼。拉门的上方还挂着&ldo;特别重病区&rdo;的牌子。
这样看来,我的活动范围就只有这一层楼而已,而楼下那个花园肯定是为轻度区的病人准备的,我显然是无福享受了。
我简直欲哭无泪,心说老爷爷呀老爷爷,你说你既然帮我,就把我弄到个好一点的区域嘛,为什么要给我&ldo;加重病情&rdo;,弄到这里来呢?还是非常的病重,我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飞啦。
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惊喜,反而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加困难。我叹了一口气,想到那个破面男,就实在不想回我自己的病房,干脆坐在走廊窗台上面发呆望天。
这是凌莫的习惯动作,从相处的这些时日以来,除了调查,我从没看过他有什么额外的举动,比如自己的兴打打篮球,看看电影,谈谈恋爱什么的,甚至连院内课程的书本都从来不碰,我看他期末挂几科,真好奇他上大学是为了什么。
可能睡觉和发呆就是他的兴趣爱好也说不定,他真的应该有个外号叫觉主,遇到他以前我一致认为这个称号应该自己享有,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让贤了。凌莫那真是上课睡,下课睡,我还看过在实验课上,他抱着化验瓶睡着的时候。
我之所以想到凌莫,是因为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他‐‐其实我也知道凌莫这个人是完全不用人家担心,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那天晚上他夜探档案室成功没有,有没有和潜在的那个人碰面。
而且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他会不会找我呢?他肯定不知道我竟然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就这么坐到晚上,在专门的食堂吃过饭,我们这些&ldo;精神病&rdo;就必须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简直沉到了谷底。我不知道那次他为什么要袭击我,如果是单纯的犯病,没有目的捅人,而我正好很倒霉地赶上是那个被通的人还好说,如果他是有目的的就是冲我来,那我跟他共处一室早晚要被这家伙做掉。
这么危险的人物连重病区都不应该呆,根本应该去隔离区嘛。我想了想,除非……除非呆在这层的都是出意外也没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