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还不是让我最在意的,我最奇怪的是,眼前这座大楼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他们上至领导医生,下至患者,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他们会去哪里?为什么在他们集体撤军的时候我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就像是集体蒸发了一样,是我太过疲倦的原因吗?而且,为什么偏偏把我和长半边留了下来?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简直要把我逼疯。我在那喘了一会儿,就对长半边说:&ldo;这座大楼里的人全都不见了,这真是太奇怪了。&rdo;
长半边蹲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都不敢往大楼那里看,哆嗦道:&ldo;天那!太他娘的吓人了,俺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鬼了!吓死俺了,吓死俺了,吓死俺了!&rdo;
长半边的脸色铁青,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也是,差点和那流着血的嘴亲上,要是我我也疯了。
我心说人家都是命犯桃花,我这根本是命犯女鬼啊,都是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在努力地给自己讲俏皮话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嗡嗡乱响的脑子才逐渐平和下来。
我说:&ldo;你比我了解这里,你回忆一下这座精神病院有没有全员搬迁的历史?&rdo;
虽然我从没接到过通知,也没有小道消息说这里要搬迁,虽然这里的一切还不旧,但与其说是这里的人蒸发或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搞鬼,我宁可相信他们在深夜集体搬迁了。
长半边一听简直要疯,吼道:&ldo;你说话能别这么文绉绉吗?&rdo;
我心说你才文绉绉,你全家都文绉绉,又一想不对,长半边的家已经支离破碎,就算是玩笑也不能这么开,瞬间我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我叹了口气,我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精力就不集中,难道是有什么力量在干涉我的思考?
遇到这么多的怪事,我肯定是有点疑神疑鬼了,就算大方向上我还是唯物主义,但在这些细节方面,我再也不敢对那些神秘事件嗤之以鼻了。
我再次抬头看那座大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又让我疯掉,我竟然发现在我和长半边住的那层楼的走廊窗户上,都是红色的液体!
那些液体染满了那一整排窗户,看起来可怖异常。
明明刚才还没有,就好像突然喷溅上去的,那些都是血吗?!
我的视力不是很好,除了上课我也不会带眼镜,所以我看得不是很清楚,连忙叫长半边去看。
可是当我再次将目光投向哪里,指给长半边看的时候,那里竟然只是灰色的窗户,根本就没有什么血迹,就好像刚才我看到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眼睛花了一样。
长半边就怒了,叫道:&ldo;本来就够可怕了,你想吓死俺是不是!&rdo;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刚才真的是我眼花了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不能用幻觉这种借口来开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一瞬间那些液体就都不见了。
长半边抖得厉害,显然他的神经已接近崩溃,我也害怕极了,我说:&ldo;你,你抖得都快成癫痫了,你快分散一下注意力,好好想想我刚才的问题,这里是不是要搬迁?&rdo;
产半边道:&ldo;搬,搬,搬你个头啊!俺之前说这里有鬼你还不信!以前这儿的人是一个一个失踪,现在好了,呼的一下全没了!&rdo;
我一听,才猛然想起长半边的确说过这里闹鬼的事,前一晚还正常睡觉,第二天这人就不见了的情况。
或许鬼真的存在,但我还是无法接受一夜之间鬼把人全都弄走的说法。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鬼也太厉害了,把全院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简直是鬼神之中的战斗机。
可它放过了我和长半边,是因为我们长得帅吗?
的确不可能是搬迁,我这么问只是在给这里发生的一切找个我能够接受的理由,我真的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实际上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不可能用常理来解释了。
这个精神病院真的太诡异了,不光是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还有更多的值得细细调查的地方。这里有不明不白被送过来的人,有和学校秘密相关的人,有有蛇的乱坟岗,还闹鬼。
我觉得权宜之计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其实细想想,这座大楼里有人没人,闹不闹鬼真的不关我的事,没有人对我来说还是个天大的好处呢,因为没有人阻拦我,我可以自己随意找出口从这鬼地方离开。
一切还是先离开精神病院再说吧。打好注意,我就对长半边说:&ldo;你知道这个精神病院的出口在哪里吗?这里很不安全,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rdo;
长半边瞪着眼睛看我,&ldo;离开?&rdo;
我重重地点头,&ldo;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想快点回家见到你的母亲吗?&rdo;
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长半边愣了一下,然后他慢慢地站起来,他的头微低,本来他就有一只眼睛被头发遮住了,因为他低头的关系,另一只眼睛也被昏暗的光线所遮挡,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面。
他这个样子很是不大正常,我小心地试探道:&ldo;那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do;
长半边一下子抬起了脸,我看到他那只露出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他突然就咧开嘴疯狂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