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不过是想要体验有别于过去充满憎恨与复仇的“爱”。
但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忘了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性格。
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温柔”这样的词汇。
尘封已久的欲望一经点燃,再想抑制下去就变得异常困难,尤其是当欲望中掺杂了越来越直白的情感。
而且,他们似乎忘了,俩人以某种特别的形式共享了一定程度的感官,只是之前在牢房的那一次自己克制得很好。
现如今他才迟迟地感受到这种感官上的连结,对于一对“恋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当一阵阵销魂蚀骨的感官袭来,传遍每一条神经,它们同样也沿着那勾结相连的丝线传递给了对方,与原本就独属于他的那份感官刺激碰撞融合。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原本不应该在一具躯体里共存的知觉,在这一刻交汇于一处,猝不及防如巨浪般瞬间就倾覆了意识海洋中那一叶名为理智的小舟。
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只剩最原始的本能。
“你的所有。。。。。。你的全部。。。。。。都是我的。。。。。。老东西。。。。。。”
他一遍遍重复着,确认着,执着而疯狂地享用自己所占有的一切。
同样快要失去理智的当然不只有他一人。
天昏地暗间,不知过了多久。
直至他察觉到在自己的暴力摧折之下,那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才喘息着停下,将这具比自己还要高大壮实许多的身体拥进怀里。
焦黑烧灼的伤痕之上,又添上了无数斑驳带血的指印和齿痕,鲜血染红了墙面、地毯、茶几、床褥。
这场持久的虐待,几乎出现在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偏执地想要和对方体验在家中每一块方寸之地共处的日常,借此弥补内心的缺憾。
只是这种互动的模式对对方来说过于残暴,整间屋子仿佛上演了一场近乎于谋杀般惨无人道的家暴。
只是被施暴的那一方甘之如饴地接受着一切。
这具身体已经被压榨干净了所有能够给予的价值,不能再继续了。
他带着漫天的欢喜与满足,一遍遍亲吻怀里这个被自己折磨到昏迷的人,吻他的血,吻他的肉。
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终于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玩具。
。。。。。。
经受折磨的人过了很久才终于苏醒,他的眼帘撞入对方的倒影,想要起身,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永远只能仰视着对方,在目光接触的刹那,身体本能地就想要下跪匍匐,虔诚地吮吻对方的手背。
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已经到达了极限,疲惫和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撕咬着他的肉体和意识,原本就得不到休养的重伤躯体又经受了如此惨烈的摧残,早就已经支离破碎几欲崩塌。
他颤巍巍向对方伸出了手。
对方似乎也读懂了他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掌交付过去,被托举着递到对方的唇边。
他求之若渴地亲吻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手背一直顺至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吁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过了很久才问了一句:“老东西,你不疼吗?”
“不疼。”
“可是我想让你疼,老东西。”
“好,那我疼。”
他迎着那两道令他心醉神迷的目光,整个人都融化在蜜里,痴了,傻了。
“你说过的,你要补偿我。。。。。。”
“好。”
“从此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
“不许再向以前那样打骂我,不许对我生气,也不许让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