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澄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新奇东西一样,一会儿横着摸,一会儿竖着捋,仿佛是在划过竖琴的琴弦。
何似本来想突然睁开眼吓他一跳抓个现行,但是又怕徐见澄被吓得手一抖戳进自己眼里,于是装作在睡梦中翻了个儿,脸朝着墙,这会儿你可没法摸了吧。
不对。
自己枕的是谁的胳膊?
何似眨了眨眼睛,倏地清醒过来,徐见澄被吓了一跳,因为胳膊被何似枕麻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自己竟然枕着徐见澄的胳膊睡了小半节课?!
“你……”
“我看你刷的一下倒了,这样头肯定得挨磕,就把胳膊给你枕着了。”
何似先是感动,随即又有点内疚,小媳妇一样的开始给徐见澄捏右胳膊。
“这样可以吗?”
何似也没给人捏过,不知轻重。
徐见澄用左手撑头,眼角弯弯地看着何似。
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徐见澄的瞳仁里倒影着自己的眼睛,何似的心脏又猛烈的收缩了一下,这次与上课时那次不同,上课时他迷迷瞪瞪的,唰一下的过去之后就忘了,这次是真的实实在在的心悸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脏内里涓涓的流了出来。
不会吧。
“徐大爷,您看我这揉的还可以吗?”
何似一边捏一边慌乱的低头问道。
徐见澄没回答。
“啊?”
何似抬头问道,又重重的捏了一下。
徐见澄还是笑着看他。
徐见澄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卧蚕那里总是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纹路,
何似看向徐见澄,徐见澄也笑着回看向自己。
徐见澄一笑他卧蚕下面的那条纹更深了一些,更映衬的他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
好温柔啊。
如果别人心里的小鹿是砰砰乱撞,那何似心里的小鹿可能已经砰砰撞出脑震荡了。
“何似,你政治卷子。”
“啊,谢谢。”
何似从宕机状态中回过神儿来,接过卷子。
晚上何似写作业的时候,隔着门都能听见何文远的吼声。
“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这是块好跳板,等会回来肯定能升……”
“办公室那帮老头子挣着抢着要去,现在机会好不容易落在我头上……”
“谁也别想拦着我。何似他已经高二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高三?高三怎么了?!高三就要惯着他了?”
“又说我没养他,是我是常年在外,可我也给你抚养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