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抿了抿唇,半晌才咕哝一句:“喊你来干嘛”还能干嘛,给那些心思不单纯的男人一个下马威啊!江枭没回答她,掌心托着她后背:“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从离山县到市里,江枭硬是把导航显示的一小时四十分钟给骑成了两个半小时。路上,陆知鸢不知问了他多少次冷不冷。开始的时候,江枭说不冷。后来也不知是真的冷了,还是被她问‘烦’了:“你有这问的功夫,还不如把我抱紧一点!”路灯昏黄,倒退的树影闪在陆知鸢红透了的脸上。在江枭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心里建设了好半天,才慢吞吞伸出胳膊,可她也只是虚虚圈着他。最后还是江枭故意刹车,才让陆知鸢往前一栽,前胸紧紧贴着他后背,胳膊也不受控地收紧。看似他在使坏,可陆知鸢知道,他这是在给她找一个让她抱紧的理由。陆知鸢没有再往后缩,搂在他腰上的胳膊也没再松开。江枭弯着嘴角,低头看了眼,扭头,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命令:“把手缩袖子里。”隔着头盔的挡风罩,陆知鸢没有听见他的话。想到之前让她抱他,他也是说了好几遍,她才有了动作。江枭瞥了眼后视镜。“陆知鸢,”他声音不算轻,但是被风吹散,被她脑袋上的头盔隔绝在外。“是不是非得让我亲口跟你说那三个字,你才知道我的心意?”他看似反问,可嘴角笑痕明显。“那你听好了。”他轻咳一声,正色了:“我,江枭,特别特别喜欢你。”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告白,像是对风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从看见你的◇◎“住一间,你说我想干嘛?”◎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下了车,陆知鸢刚想去摘头盔,手就被江枭握到了手里。冰凉冰凉的。江枭手也不热,但是和她的相比,还是暖和的不止一个度。“傻不傻?”他声音里带着怨道,睨着她:“不知道把手缩袖子里?”陆知鸢埋着脑袋不说话,但是没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任他握着,任他几根手指揉着,任他用两只手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直到把她的手焐出了温度,江枭才松开,取掉她脑袋上的头盔,把她有些乱的头发拂了几下后,他也没把手里的皮筋还给她。“头发就这么散着吧,”他说:“还能暖和点。”陆知鸢抿嘴轻笑,抬头看了他一眼。路上他说的那些话,她听的隐约模糊,但也听到了不少。后来,他不说了,她便在心里一点一点回味自己听到的,再顺着那些去想当时的那些细枝末节不得不说,他的那些解释,正是她积聚在心头的结,如今结被他解开,他们的关系真的好像只剩一层窗户纸。只要轻轻一戳,就明朗了。可是这层纸,要谁去戳呢?她吗?还是等他主动呢?心里乱糟糟的拿不定主意间,腰上突然绕上一股重量。陆知鸢扭头看过去一眼,是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腰上,看似故意,又很随意,轻轻搂着她,走过一家家亮着灯,飘着香的门店。“煲仔饭吃吗?”问完,江枭扭头看她。当时,陆知鸢的目光刚从他的手移到他侧脸。四目相对,猝不及防。陆知鸢上一秒刚想避开他视线,下一秒又想起他后半路说的一句话。那句话她听的不太清,似乎是在怨道她躲他。她不躲了,小鹿似的一双眼,眨了眨,“你喜欢吃锅巴吗?”江枭笑了声,带她停步在原地:“不吃锅巴还吃什么煲仔饭?”那应该就是喜欢吃的意思。一直以来,他都有就着她的喜好,那她是不是也该多就着他一点陆知鸢点头:“那就煲仔饭吧!”进了店,江枭也没问她意见,自作主张地点了两份黑椒牛肉。而后拿了两瓶水,递给她一瓶后,腾出的那只手又压在了她腰上。动作亲昵,可又很规矩。一点都不乱摸的那种。陆知鸢突然想,他要是摸了她该给什么反应。刚冒出这个想法,腰上突然被‘掐’了一下。陆知鸢两个肩膀一抖,诧异地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他深沉的眼底。江枭微眯着眼角,在看她:“想什么呢?”陆知鸢心里慌乱:“没、没想什么”“没想什么?”江枭下巴一抬:“没想什么你往门口去?”陆知鸢看过去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所以刚刚腰上那一下是提醒喽?她还以为他故意的陆知鸢抿了抿唇,脑袋低下去几分。店里客人不多,江枭带她坐到靠近墙的一张桌子。看见他只拧了自己的瓶盖,陆知鸢在心里撇嘴,眼看江枭仰头喝了几口,水瓶再放回桌上,陆知鸢把她的那瓶推到他面前。江枭轻舔唇上的水渍,掀着眼皮,慢慢悠悠地晃了她一眼:“干嘛?”“我拧不开。”一脸无辜的模样,惹得江枭轻笑一声:“你都没拧,怎么知道自己拧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