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王婶家时间不算太久,却也不算太短,一刻钟的时间要有,这人就杵在这这么久?
“有事?”白初下意识觉得该是有事,不然这杵着作何。
按照沈砚的性子该是转身就走,但此时此刻他可以断定只要他转身,白初绝对喊都不喊他一声。
“衣服。”最后沈砚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哦。”白初哦了一声,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人是穿不惯王叔那短葛长裤的衣服了,正常,毕竟那布料是麻布的,哪里抵得上他穿得那些个锦衣。
哦了一声,白初走去了桌边放着的包裹,拎着就走去了沈砚面前,“这是镇上最好的棉布料了,喜不喜欢都只有这个。”
说着,白初将包裹往沈砚怀里一揣,然后就不管了沈砚了,转身就又去了桌边收拾东西了。
沈砚按着包裹的手不由得由按变攥,心头因为白初与他说话而稍稍压下的火势再次窜了起来。
这两日他告诫自己要忍,要找原因,但此时此刻他委实有些忍不住。
他可以忍受她的漠然,但无法忍受她对少年郎那般热情却对他那般漠然。
反复深呼吸了几口气,沈砚才勉强压下上前将人扣进怀里的冲动,“白初。”
白初正在收拾东西,猛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声呼唤,整个人僵在了那,一股凉意从脚底蹿遍全身。
沈砚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这一刻白初只觉自己犹置京都城,犹置丞相府,就好似这几日的自由都只是梦。
看到白初身子僵硬的瞬间,沈砚第一反应是愉悦,至少她不是对他毫无反应,但紧接着他的那点子愉悦散了一个干净,她在怕他,她怕他什么?
“白初。”沈砚又喊了一声。
刚刚那一声让白初惊魂,现在这一声则让白初回魂。
眸光里是泥土地,手里还拿着今日上街装东西的褪色布包,怎么可能是梦。
十年追爱仿似在昨日,若是那么轻易就不受影响,那她这十年的追爱她自己都要怀疑了,看来她还是要离沈砚远一点才是正道,今日不行了,明日开始她得找些事做,尽量不与他独处。
深吸了一口气,白初直起腰抬起头看向了沈砚,“何事?”
白初此刻的平静让沈砚觉得刚刚她那一瞬间的僵硬好似是他的错觉一般。
沈砚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伤口有些疼,麻烦帮我看一下。”喊了人总要有理由,没有比这个更正当的理由了。
而究其根本他就是不想被她漠视,在见过她对那少年郎那般热情后。
沈砚的话让白初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好。”
眼见着白初走了过来,沈砚转身进了里屋,到了榻边后,将包裹放在一侧,然后上榻躺了下去,不等白初撩他衣摆,他自己将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了染着血迹的绷带。
白初拿着剪刀上前解开了绷带,紧接着就露出了里面血肉翻飞的伤口。
正常情况这伤口该是血红色的,前两日也的确是血红色的,但这会儿却泛着一点点黑,明明就是有毒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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