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都听见什么了?”林老汉紧张地坐了起来,他还指望着青哥儿嫁个有钱人家,自己能跟着讨些便宜占,要是青哥儿的名声毁了,他以后可怎么办。黄氏将自己听见的话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说完哭诉着青哥儿傻,轻易相信了男人,脏了身子以后还如何嫁人。“不要脸的东西,早知如此就应该将他卖到红楼,说不定还卖个好价钱,现在没了身子,还值什么钱。”“这可怎么办?不行我们得趁现在知道的人少,赶紧将青哥儿卖···嫁出去。”“对了,今日去镇上遇见了之前的姐妹,她给我说啊·····”林老汉也正有此意,陆老太太就是个赖皮货,不好拿捏,要是换了别的人家,他早就上门要说法,顺便讹一笔钱,现在看来最好的出路就是卖到镇上。顾不上其他,他决定趁现在就去镇上走一遭,将事情彻底定下来,免得生变。林青栀手里捏着一只枯叶,满怀心事,让本来滔滔不绝地陆肖心情也低落了几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人又欺负你了?”“没有,就是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林青栀说的不算是假话,他无意间听到了村子里的闲话,但不知道该怎么跟陆肖说,毕竟他们现在的做法确实于礼不合。“别多想了,永福大哥说豆腐干卖得不错,要量也大,一会儿我得先回去帮忙,你背着柴早点下山,注意安全。”陆肖看出了小栀的担忧,心里也有点着急,这样偷偷摸摸的见面总不是长久之计,但他不愿让小栀跟着他过苦日子,受陆家压榨。对于林青栀一个人下山,陆肖总是担忧,毕竟他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上眼前。“放宽心,这条路我走了了很多年,等会,我早点走,走慢些,不会出事的。”看着小栀信誓旦旦的保证,陆肖没再说什么,跑着下山赚钱去了。陆肖刚进院子,就被陆大爷叫了去,“大爷爷,可是豆腐制品出了什么问题?”陆大爷一脸严肃,声音严厉地说:“跪下,陆肖,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陆肖满脸疑惑,他最近好像没找陆家的事,紧跟着跪了下去,“大爷爷,您有话直说。”“青哥儿将重伤的你从山上背下来,对你算是有恩,你怎可恩将仇报,陷他于这样的境地。”听了这话,陆肖震惊的同时,更加疑惑,他到底对小栀做什么了,小栀就是背他下山的人,为什么没人跟他说过。还未想完就被陆大爷揍了一棍子,“你知道村子现在都怎么说的青哥儿的?青哥儿的清白算是被你毁了,你现在立马去青哥家提亲,在这件事还未闹大之前,这些日子,卖豆腐干挣了些钱,我都给你,你赶紧将这件事给办了。”说到这里,陆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知道村子里人是何居心,转念想到小栀若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有多难受,陆肖的心就被揪成一团。“不行,大爷爷,不是我不愿,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证明青哥儿的清白,否则,就算我们成亲了,他们还是会在背后嚼舌根。”陆大爷松了口气,同时他怕陆肖做出傻事,说什么都要拦着他出门。“大爷爷,您别管了,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福哥,帮个忙,替我问问都是哪些人在背后乱嚼舌根。”现在的陆肖让永福有点害怕,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浑身充满了戾气,像是随时会暴走的阎罗王。陆肖一夜未睡,想起村子里有个猎户,总是背张弓箭在山里打猎,因着身上有血气,所以村里的人都敬而远之,不敢轻易得罪,正好可以借他的东西一用。在现代世界,射箭是陆肖为数不多的爱好,没想到现在竟要用到这上面,不过若是挽回小栀的声誉,也是不亏。一大早,陆肖没有梳头净面,疯疯癫癫地就往猎户家去,虽然大早上扰人清梦不道德,但陆肖等不及了,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有人在吗?”陆肖使劲拍门,边拍边喊,但很久都没传出来动静。就在陆肖准备放弃的时候,大门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身强体壮、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壮汉,他面露不虞地问:“有何事?”“求您将弓箭借我一用,您提什么要求都可以。”陆肖不是傻的,这时候该放低姿态就要放低姿态,事情办成了再说其他的。“要箭可以,先给我看看你的本事,莫说借就算是白送你都可以。”陆肖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没有功夫瞎想,露一手就露一手吧。刚上来,陆肖还有些手生,箭直接未射出去,然后他定了定心神,一箭射了几米远,之后更是越来越熟练。猎户看着陆肖手中的动作,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面无表情地说:“可以给你,但你要做我的徒弟,如何?”刚开始陆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然后拿着弓箭就走了。算账一大早,王大婶就起身喂家畜,这可是家中生活的重要来源,她的宝贝嘎达,一直以来都是她精心伺候着,唯恐出了岔子。“花儿,还睡着呢,该做早饭了,家里的男人还要上工。”王大婶自是不会一个人忙活,虽说家里的新妇不错,就是眼中没有活,得让她时刻提点着,要不还不知道懒成什么样。“娘,怎么又起这样早?”女子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冷的很。王大婶没搭话,径直往后院走去,眼看着这天越来越冷,得多拿些干草垫到地上,免得家畜被冻出个好歹。花儿刚进厨房,就听见了大门传来阵阵敲门声,嘴里忍不住嘀咕;“这大早上,谁来找啊?”一开门就看见了脸色晦涩的陆肖,她没有马上让步,侧身挡在门前,毕竟陆家的事,她没少听村子里的人说,知道陆肖有疯病,心里总有些顾忌。“陆小子啊,这么早有什么事?”“王婶子在家吗?我有事找她。”陆肖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若是再问下去,他会直接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花儿还未说话,王婶子已经走了出来,看到陆肖,心里难免有点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问找她有什么事。陆肖没有多说,直接走进了家畜棚,抓起一只鸡就扭断了脖子,然后一把摔在了地上。这变故发生的太快,等王婶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只鸡,她哭喊出声:“你个疯子,放手,哎呦,我的鸡啊···”说着就上前准备拦,花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去找自家相公,可等王婶子家其他人出来的时候,王婶子已经躺在地上哭天喊地,地上全是死鸡。“陆肖,你干什么?要发疯去陆家疯去,来我家装什么逼?”陆永丰是个暴脾气,要不是被他家媳妇拦着,他早就冲上去跟陆肖打一架。陆肖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王大婶,语义不详地说:“那你可要好好问问王婶子,我为什么要来你家发疯?”“你现在觉得心疼了,那你一定清楚我的心情,这只是小惩,你应该清楚我疯起来,连人都不会放过。”王大婶的脸色难看至极,完全不敢抬头看陆肖,整个人害怕地颤栗起来。“你在那说什么鬼话?找死是不是,还敢威胁我娘,看我不揍的你满地找牙。”说罢,陆永丰就挥着拳头往上冲,而陆肖则不紧不慢地拉开弓,对准陆永丰就一箭射了过去,这一幕将在场的人都吓坏了,特别是王大婶,直接吓得晕了过去。陆永丰瘫倒在地,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哆嗦着发出了声响:“你竟敢伤人?魔鬼,你是魔鬼,滚开,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