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笑的开怀,捏了捏青哥儿的脸蛋,“傻瓜,怎么还有人期望自己不是满分幸福。”“你忘了,之前大夫不就说你气血不足,后来我去问过他,他说跟你幼时经常挨饿也有关系。”“所以,我们两个都是病人,要好好养着身体。”青哥儿点点头,脑袋往陆肖怀里拱了拱。这一病,家里人都紧张的不行,陆肖被勒令在家歇着,什么重活都不让干。“哎,我病都好了,你们也太大惊小做了。”陆肖哀怨地瞪了他们一眼。“青哥儿,阿竹让我给你传话,说等会跟你一块去山里摘野菜。”亭哥完全没听陆肖的话。“好,我等会收拾好,就去找他。”青哥儿也当听不见。陆肖气的吃了一大口米饭,哼哧了半天,气呼呼地出门了。自从知道陆肖有病根,陆师父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山里打猎。他整天在家里没事做,闲的发慌,没事只能往陈老家跑跑,要不就是去看看陆大爷的身体,陪他说说话。“陈老,您这是去哪啊!”陆肖刚走出几步,就看见陈老背着筐子,慢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陆小子啊,你这是好了,看见你,就得给你多嘱咐几句,你别小看这病根,严重起来可能致命的。”“虽然你跟着陆师父锻炼,身体看着强健了不少,但跟那些真正健康的人相比还是差了点。”“知道了,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听到陆肖这样说,陈老欣慰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哎,带上我呗,我跟您一起去。”说着,陆肖跟上了陈老的步伐,重新问了一遍,才明白他这是去上山挖些常用药材。“药材很值钱吗?”陈老呵呵一笑,耐心给他解释起来。“真这么值钱?那您教教我呗,我给您当白工。”陈老没有立马答应,虽说药材容易挖到,但处理不好,药性就会大打折扣,相应地价钱也不会高。陆肖也不在意,他觉得这个比打猎轻松一些,不仅免得他们担心,还能在家挣钱。陆肖屁颠屁颠地跟在陈老后面,遇见不懂的地方就问。陈老没有被问的不耐烦,反而乐在其中。“陆肖,过来,你看这是车前草,别看它不起眼,可以用来清热、祛痰。”“还有这是金银花,有的还没开花,这可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陆肖学的认真,必要的时候还会摘下叶子放在鼻子下闻闻,力图记住更多的东西。“大山里面都是宝,可惜,这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好东西。”陈老突然感慨万千。“您要是觉得遗憾,可以自己撰医书,将这些药草的样子、功效都记载下来,以这种方式将医术流传下去,后人不就知道了。”陈老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觉得这种方式甚好,谢过陆肖之后,他往山里走了走,争取挖到更多的药材,方便记录下来。跟着跑了一下午,陆肖才往家赶,然后就被其他三人审问。“跟着陈老认识药材了,我跟你们说啊,这药材可值钱了,有的能卖到八百十两。”青哥儿本打算好好教训陆肖,可等他听到药材那么值钱时,不由动了心思。一直以来都是陆肖为这个家东奔西走,他坐享其成,现在他也必须做点什么,减轻陆肖的负担。想到这里,青哥儿下定决心,他也要试着挣钱,养活一大家子。偷偷摸摸说干就干,第二天,青哥儿和陆肖就跟着陈老上山了,虽说他们上手慢,但能为帮些忙也是不错的。走了一阵,陈老就开始气喘吁吁,扶着腰停了下来。青哥儿将出门带的水递给了陈老,让他喝点顺顺气,别太着急。“多谢青哥儿了。”陈老暗叹陆肖找了个会疼人的夫郎,日子可算是好了起来。陆肖从上到下打量了下青哥儿,伸手将他耳边的短发整理下,怜惜地问:“累不累?有没有被虫子咬到。”青哥儿将脸颊抵在他的手里蹭了蹭,声音柔柔地说:“没事,你别小瞧我,我也是从小在山里跑到大的。”陆肖没错过他眼中的嫌弃,宠溺地点了下他的额头,乖巧认错,“好了,是我错了,青哥儿的本事大着呢。”“哼,这还差不多。”“咳咳”的声音响了几下都没人搭理,陈老委屈地撇过头,心里甚是不解,他都是身子半截埋土里的人,为什么还要在这受爱情的苦。“好了,要点脸,陈老还在呢。”青哥儿阻止了陆肖的动手动脚,让他在长辈面前规矩些。呵,终于想起了还有个老头在。“山里都是些平常用的药草,你们要是想靠这个挣钱,有些不现实。”陈老小心挖出益母草,保证根部的完整性,包好放进背篓里。益母草浑身都是宝,叶茎、枝干、根部都可用来入药,一般夏季开花,花未全开时,采摘最好。虽然这种药草山里多的是,但处理不好,就会导致益母草的药性大打折扣。“是不是那种粉紫的小花?”青哥儿俯下身好奇地端详起来,这种草他见过很多次,本以为就是寻常的小草,没想到会有大作用。“对得,别小瞧了它,这可是治疗妇女疾病的常用药材。”两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多了些对大山的敬畏之情。三人一路走,一路说,时间倒是过得飞快,转眼就日头就偏西了。“永亭啊,这是干嘛呢,这么大阵仗。”一位扛着锄头的汉子随口问了一句。“木大爷啊,这不是要盖新房嘛,从镇上买了点砖块回来。”亭哥手上动作不断,将运来的砖块稍微规整了一下。“那敢情好,你出去了几年,算是有出息了。”木大爷嘴上这样说,但眼睛一直黏在亭哥手里的砖块上,轻轻咧了下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亭哥的动作。亭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哈哈笑了下。“这车已经卸好了,剩下的会陆续拉过来。”吴林拍了拍身上的灰,径直走了过去。“好,我尽量给你们腾地方。”亭哥见木大爷没有走,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了又瞧,眼中的羡慕呼之欲出。“大爷,您还有事嘛?”亭哥不太会跟村里的人打交道,所以面对现在的情况觉得有点尴尬。“哈哈哈哈,你忙,你忙,我就是随便看看。”木大爷一走一回头,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亭哥没有多想,就这样过去了。“对了,今天给我引路的人是你们村里的嘛。”吴林唠闲话般问了句。亭哥怔愣了一下,然后随口应了句,虽说对外人有防备心,但永福住在村里的事又不是秘密,没什么不能说的。吴林的大眼睛“咻”的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不过他没继续问下去,问别人还不如他自己去了解。吃完饭的时候,亭哥将砖块送过来的事给他们说了一声。“怎么没去叫我一起,我还没有到手脚都不能提的地步。”陆肖心里不舒服,语气冲了些,他不希望被亭哥他们当成瓷娃娃一样供着。“这不是没来得及,吴林来的突然,还是被福哥带到家里,我才知道。”陆肖被青哥儿偷摸碰了一下,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好,刚想道歉,就听见了亭哥的解释。“哦,那我明天跟你去招收工人,没问题就开始开工。”陆肖有点蔫,心里满是愧疚。说实话家里大半事情都是亭哥操持,显得他有些没用。“对了,今天还遇到了木大爷,聊了几句,不过,感觉他奇奇怪怪的。”听到这话,青哥儿有些不安,纠结了一阵,才开口问道:“确定是住在村口下面的木大爷嘛?”“应该是,回去太久,我也不记得他家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