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皓随便拉过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下,他面若冰霜,连带说话声音都冷得令人颤栗,&ldo;关伟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回答我,你当初拍的那些视频在哪?&rdo;
这回关伟庆没敢怠慢,立即招了,&ldo;在我电脑里。&rdo;
萧城皓朝旁边的几名打手稍稍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心领神会,把屋内所有电子产品全刮搜过来,当着关庆伟的面统统砸毁。一桩事情搞定,接着还有一桩。
萧城皓命人将关伟庆身上的衣服剥得一件不剩,强迫他趴在地上,摆出各种羞辱的姿势。拍照,录视频,一样都跑不了。
萧城皓揪住他的头发,泄愤般往地面上狠狠磕去,以一种威胁的口吻警告他:&ldo;垃圾,你他妈给老子听好,你要是敢报警或者敢再去找关蒙试试看,今天拍下了这些东西,我保证让你周围的同事朋友人尽皆知,知道没?&rdo;
关庆伟战巍巍地应了一声。
&ldo;大声点,我他妈听不见!!!&rdo;萧城皓暴怒大吼,在他身上狂踢猛踹。
趴在地上的关伟庆一边大声点头应和一边哭喊着求饶。
萧城皓往他光着的屁股上又踹一脚,骂了句:&ldo;傻、逼玩意儿。&rdo;
&ldo;小伙子,你到底上不上车?&rdo;站在入闸口的检票员问关蒙。
&ldo;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改乘下一趟好了。&rdo;关蒙重新将行李箱搬下来,转身走出客运站。
他本来都已经买好今天下午的车票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在萧城皓知道自己过去的种种不堪之前离开,在萧城皓成为自己整个世界之前离开,这是最好的,早点结束,就少点痛苦,可是临上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到底是办不到,因为他舍不得。
关蒙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现在的他走不了,又回不去,最后乘上了一辆公交车。
沿着眼前这条坡道往上走,就是他以前的高中,自从九年前他被大伯接到别的城市复读之后,他就一直没回来过。
他站在学校门口,夜晚的校园很安静,阔别了九年的高中校园,再次回来早已不再是记忆中那般模样,所有的建筑大楼焕然一新。
此刻的教学大楼灯火通明,学生们都在课室里上晚自习,隔得远远的,关蒙看见那幢新建的教学楼楼顶上立着&ldo;城皓大楼&rdo;四个鲜明红色的大字,心下一愣,转而又笑了。
值班室里的警卫打量着这个站在校门口的年轻男子,起初他以为是返校的学生,可仔细多看两眼,感觉又不太像。
&ldo;请问你找谁?&rdo;校警从值班室里走出来,问道。
&ldo;没有,我刚好途径这里,过来看看而已。&rdo;
他到学校旁边的小卖铺买了个香芋甜筒,坐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吃,夜晚的公园静谧无声,放眼望去只有他一个人。关蒙记得以前这里有一棵很大岁数的木棉树,他很喜欢那棵木棉树,经常在放学之后跑来树底下写生,九年以后再次回来,原本栽种木棉树的地方却已成了光秃秃的树桩,看着眼前的木棉树的遗址前,他心中多了几分伤感。
&ldo;早两年有一次市里打台风,那棵木棉树被台风刮倒了,所以林业局不得不把它给砍掉,现在只留下一个树桩。&rdo;
身后突然有人在说话。
关蒙闻声转过身去,萧城皓直挺着身子站在与他咫尺相近之处。
&ldo;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do;
&ldo;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碰一下运气,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找了很多地方,我差点就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rdo;萧城皓说话的语气夹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颤音,他的呼吸略显急促,额头和两鬓挂着未干的汗水,自从关蒙离开了住所,他一直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一刻都没停下来过。
&ldo;蒙蒙,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rdo;
关蒙紧咬着嘴唇,不可言喻的难过从他眼底溢出。
&ldo;我以前我有很多事情其实没有告诉你。&rdo;
萧城皓平静地看着他。
&ldo;我走过很多错路,我曾经偷过钱骗过钱,还进过几次局子,留了案底,我还交过很多不好的朋友
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rdo;
&ldo;那和我希望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关系?&rdo;萧城皓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他跟前,明确地告诉他:&ldo;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东西,你要是不想提及,不愿说起,我一个字都不会过问。&rdo;
&ldo;咱们分开的这九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rdo;
&ldo;我知道。&rdo;萧城皓点头。
&ldo;我……&ldo;他垂着肩膀,静默了好一会,脸上写满了失落,&ldo;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rdo;
萧城皓将关蒙的手牵住,握在掌心中,此刻,他只想清晰地告诉他,让他知道一件事情:&ldo;我仍然爱你。&rdo;
那是最铿锵有力的五个字,那是世界上最有分量,最令人安心的五个字,它们扎扎实实地落入关蒙耳中,印刻在他心上。
&ldo;蒙蒙,人总有迷失自我的时候,就好像当初我那样,不过我很幸运,遇到了关老师。
现在我找回了你,我就不会再让你走上歧途,以后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永远平坦的康庄大道,你爱怎么走怎么走,只要你愿意,你横躺着滚过去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