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秦白在问自己话,黎尔点点头,习惯性露齿一笑:&ldo;是的,秦先生。&rdo;
秦白忽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她的笑脸,还是那副没什么变化的冷淡表情。有句话叫&ldo;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rdo;,还有句话叫&ldo;上梁不正下梁歪&rdo;,难怪梁栋一直是那张万年欠债脸,不怪他,怪他boss。
半小时后,秦白看完全部文件并且签了字,黎尔抱着这沓皇帝批阅过的奏章坐车返回公司。
接下来的几天,黎尔代替了吴梓芫的位置,每天送文件到秦宅给秦白过目。秦白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跟她说的最多话的就是第一天问了她一句,之后每一天就是&ldo;进来&rdo;,&ldo;嗯&rdo;,连个&ldo;出去&rdo;都不耐多说,一般签完她就得自觉地告退。
这几天她去的时候,秦宅除了侍者和那些明里暗里的守卫没有旁人,连续几天,难免碰到了他的属下。
那些真正掌握着机密的心腹属下。
例如……周珏。
周珏一推门就看到黎尔将钢笔递给秦白,他进门的脚步滞了滞,如常走进去。黎尔对来人微微一笑,以示问候。
在周珏心中,吴梓芫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女人,姣好的外表下是一颗贪婪的心,就算她的行为举止看起来再像一个名门淑女,但都无法掩盖庸俗世故的里子,妄想以所谓完美的外表希冀男人的侧目,他周珏看得到,秦先生不可能看不到。
他知道秦先生不会看上这样的女人,他也没权利左右秦先生的决定,但是每次看到吴梓芫,他都莫名不悦,就像看到了一团脏东西。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因为这一点,钟綦还经常嘲笑他跟个娘们儿似的。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眼里容不得脏东西。
黎尔……黎尔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独特,推开门看到那个笑容的时候,周珏用了一秒钟去猜测那纯粹的笑容背后是怎样一个有趣的灵魂。这一点足以证明黎尔和吴梓芫不一样,因为他看也不愿多看一眼吴梓芫那种女人,但却肯花费一秒钟的时间去探究黎尔温柔微笑下的灵魂。
他对黎尔没有什么别的看法,说不上很喜欢,但不反感就是了。如果她有一个有趣的灵魂,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个有机会去探索的人。
周珏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等秦白忙完。
秦白签好名字,将笔放在一边,黎尔稍稍倾身合上文件,谁知道不小心碰到了搁在一边的钢笔,笔离桌沿不远,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她赶紧弯腰准备去捡。
手不小心碰到了他刚好伸出来的手。
一直默默观察着这边情况的周珏皱起眉头。
黎尔倏然抬起眸来,对上秦白的目光,那目光坚毅、沉静。她慌乱地低下头去,却见秦白已经接住了坠下的钢笔。
她退了一步,垂头低声说:&ldo;对不起,秦先生。&rdo;
秦白收回目光,将钢笔放回笔盒里,淡淡道:&ldo;出去吧。&rdo;
黎尔走出书房门时还不忘对周珏点点头,淡淡的笑意里掺了些羞愧。周珏展眉一笑,等她走了,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脸色乍然正肃,&ldo;先生,方家又有一批货运来湛海,和上次一样,防范周密,我怀疑送的货也和上次一样。&rdo;
秦白靠进椅子里,闭上眼,&ldo;截了。&rdo;
&ldo;是。&rdo;
秦宅外,轿车里的黎尔勾唇微笑。
黎尔回返秦氏大厦,在秘书办走廊上遇到来汇报工作的吴梓芫。
她今天没有踩着恨天高,而是换了一双猫跟鞋,人比上次看到的时候生生矮了一截。她再走廊上拦住了黎尔。
黎尔对她点头笑笑:&ldo;吴秘书,我这些文件要马上交给梁特助的,先失陪了。&rdo;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来者不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可没办法和&ldo;前辈&rdo;杠上,说着准备绕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