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坏。”说着,这丫头乐呵呵地上了楼。
回到宿舍,黎男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你回来啦!”
“嗯,去我师傅家玩了。你才飞回来?”看见她浴巾半裹玉身,想必才回来不久。
“唉,每天都是这样,今天还算准时了。”
是啊,自打我飞以来,还没有哪一天是按计划准时回来的。
“对了,傍晚时好像与你同批的一个女孩,叫桑影吧?让你去一趟她宿舍。”黎男说。
“哦,谢谢姐了。”桑影定是让我给她送围裙去的。
看见我如此客气,黎男歪着脑袋看了看我。
“怎么听上去那么别扭啊!别老是姐啊姐啊地叫,听着多别扭啊!以后就叫我黎男吧。”
呵呵,是啊,黎男是比姐更好听,更让人觉得亲近。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我只喜欢一个人喝茶
次日飞完后,我刚下了机组车往宿舍走,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今天表现得很不错,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来信息的是今天航班的乘务长叶寒,这让我感到意外。因为都是同事,所以在航班上几个人都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谈不上熟与不熟,大家只是工作中一些正常的交往。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他,一是太累了,今天航班又延误了一个多小时;二是对于不熟悉的人,我通常都不爱搭理,也许这是我的一个小毛病。
回到宿舍,黎男已经回来了,刚好碰上她洗完澡。
“哎,你怎么回来得比我还晚啊?”黎男擦了擦湿滑的身子,完全不介意裸露在我面前。
“又延误了,流量控制。”我叹了口气。
“今天我们算准时,飞了两年多,还是第一次这么准时。本来也是延误了40分钟,可是今天的机长竟然还提前了5分钟落地,太牛了。”
“谁啊?”
“谁?超人张呗,我们都这么叫他。听说有次飞乌鲁木齐,延误了1小时10分钟,结果他硬是提前15分钟落地。”
“呵呵,啥时公司里的机长都变成这样就好了。”我边说,便脱下了制服。
“都这样就不好了。”黎男将浴巾扔到床上,赤裸着身子,拿起了吹风机。
“嗯?”我不解。刚飞下来,脑子刚由缺氧状态到富氧状态,还有些不适应。
“你想啊,我们还靠小时费活呢!要是都提前了,咱们的空时不就少了。”
“嘿嘿。”我恍然大悟,说的是啊,咱们可不就指着这空时赚钱呢!
待我卸完妆,洗完脸,窗外天色尽黑,唯见灯光熠熠。黎男换好一身休闲的衣服,看了我一眼,把头一偏,我知道,定是叫我出去大吃大喝。在经历了这么辛苦的工作后,吃算是我俩最大的乐子了。
一顿胡吃海喝后,我俩回到宿舍,已经快十点了,到了准备次日航班的时间了。
打开电脑一看,唉,明天还不能休息,蓉—陕—蓉—鄂—蓉,又是四段,我的妈呀。而黎男也轻松不到哪儿去,晚班蓉—京—蓉,按计划回来已经半夜了。
我俩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这班就不能轻松点么?我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见有人说很多空姐希望多飞,因为多飞才能多赚钱。所以,为了多飞,空姐还会用不同的方式贿赂调度,甚至不惜代价。其实,这是作者想当然了,他根本不知道从事这行的辛苦。空姐们根本不用去贿赂任何人,那班就已经排得满得不能再满了。正常的一周有两天完休,就算不错了,更有甚者,很多人一周也就完休一天,遇到一周完休三天的,那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阿弥陀佛了。我进公司飞了一个多月,基本都是一周完休两天而已,而我师傅,那班恐怖得简直不敢用眼睛看,如果一周能休一天,她就已经开心死了。所以,在休息日,大多数乘务员恨不得能好好休息、好好睡觉,谁还会没事找事,去拉航班来飞呢?小时费,在休息面前,根本微不足道,除非这人脑子秀逗了。
次日航班,乘务组人员仍是那些人,这样挺好的,都不是在工作中斤斤计较之人。我拿了手机,准备短信签到。其实,公司在我们这批新空乘来之前一直是直接在网上做准备的,可是后来发现一些乘务员不准时归位,还会影响次日航班计划,所以公司这才规定,执行次日航班的乘务员,必须在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向乘务长签到,否则严惩不贷。
刚把签到短信发出去,电话便响了,是明天的乘务长叶寒。
“喂?”我接通了电话。
“明天正常,着大衣、靴子。”叶寒说道。
“好的,哥。”
“那好,明天见,你早点休息,睡眠要紧。”
“谢谢。”
挂了电话,黎男也刚签完到。
“乘务长谁啊?还给你打个电话过来。”黎男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