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樊华嗅着苦药,闭气,一饮而尽,却因过于大口扯到心肺,又疼得喉上有股甜腥的血味,他问道:“郎中怎么说?”
“两个月之内不能过久使用右手,半年内不宜提重物,一年内不能用剑习武。幸好没伤到筋脉,不然这右手绝对是废了。”青森道。
“嗯,你自然不要太过担心,那人并非要杀我,要想杀我,我早就不在这了。”
青森听到,眼皮一跳,看着慕樊华似懂非懂之样,倘若他想说,自然会说的,所以自己也不宜多问,只是静静的将东西端下去。
“小豆呢?”慕樊华喊住他。
“他在慕馨那,少主你莫要动,我去喊他回来。”语毕,迈出了门。
慕樊华摸着自己的伤口,想起当时。他在外边与慕樊辰表兄弟相称,可那些人却知道他的身份,看来是早就被盯上了,不过是等那么一天罢了。
现在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对手是谁都不知,要如何应对?
青森前脚刚走,慕忠诚便来了。
慕樊华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看他们那焦急的样子似乎至少有一天了。。。。。。
“樊华。。。。。。”慕忠诚坐在床边,似乎头发白了些许,人也看着更沧桑了。他不安的握紧了手,显得很拘谨,良久才问道:“你。。。。。。无碍?”
“无碍。”
“唉。。。。。。”慕忠诚长叹一声,“是我的错了,不应该解禁于你的。”
“可你总不能困我一辈子,而且我早就被人盯上了。”慕樊华道,“我和大哥哥在外都以表兄弟互称,可他们一上来便知道我是慕家的二公子。”
慕忠诚听到此句,深思起来,“看来我是要找人暗中保护你才行了。不过那人下手狠毒,若不是有心放了你,你早就死了,你是如何脱困的?”
完了,完了,果然问到了,怎么回答呢。。。。。。
“这个。。。。。。”慕樊华面露难色。
“别吞吞吐吐的。”
“樊华自己研制了毒粉抹在剑上。。。。。。”
“哦?毒粉?”
“虽然手段不磊落,不过还是很有用的。此毒粉我用夹竹桃研磨成粉,再辅以其他几种植物研磨而成的粉末。其实这本意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救人的,可是药三分毒,夹竹桃在研磨后毒性大减,所以那天我根本就杀不了人。
只是。。。。。。夹竹桃会导致心率加快,如长时间不解毒,心肺会耗损很大,总之也不是什么的好事。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所以我用解药换了两个条命。”
“如此。。。。。。”慕忠诚幡然大悟,摸着自己的胡子,“你可能得知那群人的身份?”
慕樊华摇头,“我到京没多久,尚未树敌,且我混迹于民间,绝无可能认识身份高贵之人。那人穿着锦帛,脚踩云靴,谈吐非泛泛之辈,应该是父亲的政敌也有可能。”
慕忠诚还要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听到门口的动静。
“爹。。。。。。”一个头戴鹤型垒丝长钗的女子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一个两眼放光的小男孩。
“你怎么来了?”
女子走近,身边的小男孩挣脱她的手,欢脱的跑到慕樊华的身边,好似一只小兽般依偎在他怀里。
“女儿听闻二哥外出差点丧命,重伤而归,不免担心,所以带着这老参前来探望。”她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是一支很大的人参,看起来很是不斐。
慕忠诚视线又转到慕樊华怀里的小孩儿,“他。。。。。。”
“这是我从聚福那边带过来的,无父无母甚是可怜,他还小,好好培养也许会成为可用之才的。”慕樊华解释。
小豆在他怀里看着慕忠诚,眼睛亮晶晶的,却如小姑娘般害羞不说话。慕樊华看他这般,不免觉得可笑,“是谁说的要当将军的?现在我大凉镇国将军在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怎么?跟个女孩子家般害羞?”
“我才没有呢!”小豆一口否决,却还是不肯他怀里出来。
慕忠诚看着这孩子这般,毕竟也是人父,便露出笑容,只是一口黄牙,且一字横眉,看起来着实别扭,武将还是不适合笑。
他轻拍小豆的头,“你想当将军?”
“嗯。。。。。。”
“为什么?”
“很威风啊,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率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