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闻北川已到,还带着纳兰堇,我们当初并未先行得知她要到此,纳兰连山是何意?”慕红绫身披皮毛,站在炭火边看着外边风沙作响。
慕忠诚坐在位置上,将笔放下,若有所思的道:“暂时还未知,你去找人同他们约个时间,明日就不错,沙也停了,咱们就看看他们刷什么花招。樊辰呢?”
“他巡城未归。”
慕忠诚站起身来长叹一声,摇摇头,“樊华这孩子祸事太多,这次实在是棘手。”
“但依我之见,那也真是余贞的业报了,再说了,人又不是樊华杀的,他们若是要人,绝对不交!”这次慕红绫倒是一反常态的维护起来,多少还养过的,别人杀了还不如自己下手呢。
“哼,我们想交也没得交,樊华已不知所踪,但从消息上来看,馥国遗民应该全都知道他得身份了,他们定是拼了命都不会把樊华交出来的,唉。。。。。。他就是这样,福祸相依,大起大落。”
慕红绫本想告退,却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又折返同慕忠诚道:“听闻艾尔巴·疾已回到雷州了,相信过一段他便会开始来骚扰我们,我们的防御需要更进一步。”
“嗯。。。。。。已经冬至了,夜里叫将士们多用水浇浇城墙,巡逻增至一半,白日可以少一些,夜里绝对不能见,轮班换。”
听此似乎是觉得小题大做般,却不然,凡是见到艾尔巴·疾的部队都觉得一阵的恶寒。狐胡占有肥美的草原与荒芜的大漠,狼是他们神明,亦是他们的战斗工具。
一匹狼是不足以畏惧的,可艾尔巴·疾偏偏有能力训练好上百匹的灰狼,爪子磨得尖锐,牙齿能好留情的撕碎敌人,沙城因此损失颇多,被掳走的牛羊与女人不计其数。
“萨大人!”纳兰堇骑着马儿迅速的追上了萨柯,在沙尘中,她看见萨柯大步流星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无遮无拦,“萨大人!”
萨柯困难的回过头来,见到纳兰堇骑着马,好生的俊俏,特别是用白玉冠高高竖起的长发,显得格外的英俊。
“月辉公主为何出来?!”
“我想来跟你看看,萨大人为何不骑乘?!”
萨柯在风中对她大吼,“我骑术不好,小时候被摔过!”
纳兰堇忽然伸出手来,道:“我带你!”
二人性子也是直爽,丝毫不顾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萨柯上了马,搂住纳兰堇的腰,跟她说了路要怎么走,纳兰堇便马鞭一挥,让马儿在沙尘中风驰电掣的跑。
到了一四合小院,纳兰堇拍拍头上的尘土,她现在是知道为何此城名为沙了,沙子真是多得让人难受。
一个捕快看见萨柯来了,拱手礼相迎,“萨大人,总算来了,人都快拉不住了!这位是。。。。。。”捕快忽然看见了他身旁的俊逸小生,这细皮嫩肉的应该是新来的罢。
“这是。。。。。。”萨柯有些犹豫了,不知将纳兰堇说是何身份好。
“我是他朋友!”相比起来,纳兰堇就大方得多了,话脱口而出。
见纳兰堇这么说罢,也就没事了,捕快领着萨柯朝着内院领,把事情给道了一边,“这户人家找了江郎中来瞧病,结果给医死了,现在这户人家正在后边闹呢!可江郎中说了,是那人病得太重,不及早寻医,才导致过于虚弱,无力回天的。”
说完,也正好到了房内。看看此户人家的宅子,应该也不算是穷的,但也说不上富吧。萨柯一到,那户人家便哭哭啼啼的朝着萨柯跪下了。
“萨大人,你来评评理!明明就是他这个庸医弄死了我家老汉!”一个老妇人跪在他跟前哭诉,还指着跪在一旁的郎中振振有词的道。
郎中见此妇人如此蛮横,也可怜兮兮的道:“萨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她家老汉真的病得太重了,我无力回天啊,怎么就变成了我医死的呢!”
“这。。。。。。”纳兰堇看着他们这般,还真的不太好说是谁的对错,她拉了拉萨柯的衣角,悄悄的问道:“萨大人可能分辨?”
萨柯不对她语,朝着妇人道:“你家老汉的尸身呢?”
听闻他要看尸身,妇人赶紧领着萨柯到了旁边的房间里,所有人都一并跟了过去。尸体躺在地下,用白布轻掩,萨柯将白布掀开,左摸摸右瞧瞧。
纳兰堇站在他身后,在房中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这老汉确实病得久,这药味能在房中久久不散,可见日子不短,郎中说得也没错。
萨柯摇摇头,道:“此事并不能说是江郎中错了,你们老汉确实病得过重,可毕竟人命一条,你们可愿遵从我的发配?”
妇人和郎中跪在他面前,表示愿听从发配。
“江郎中出师名医,师传三代,医术应当是了得,可如今逼近是一条命,总要给这老妇人个说法。”
那郎中将此话听了去,抬起头,惶恐的道:“大人是说我错了?!那老汉着实病重啊!”
“医者有道,此次你明可以不来出诊,你为何还要前来呢?还有你,你既然已请江郎中前来医治,必然是信得过他医术,那为何又要说是他医死了你家老汉?”萨柯对面前的二人道,他们其实都有错,若要追究起来二人定要鱼死网破。
二人沉默,不知说甚。
“既然这样,那江郎中就把出诊钱归还妇人便算是了解了。”其实给这小户人家出诊,也没多少钱,大多有本事的郎中会去大户人家瞧病,这样会得到一些碎银作为奖赏。
妇人见惩罚过轻,便喊道:“我不服!我老汉哪值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