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陛下晕倒啦!”
静谧的山谷中传来刺耳的呼喊声,刹那,鸟兽皆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纳兰连山的竹屋奔去。
阿容深呼一口气,将茶水放下,看向门外,是那个给她字条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站在厨房门口,与她相望片刻。
“走吧。。。。。。”
“嗯。。。。。。”阿容接过他手中的包袱,将厨房的大门合上。
包袱内,是一套普通的衣裙,摸起来不是那么舒适,与自己身上这套黄裙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可是一想到这身布料,是李婉曾看中的,她就一股子的恶心这衣裳。
她换上那布衣后,虽看着还是很清秀可人,却也不是那么起眼了。小太监候在门外,见她出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将她领到山谷的尽头。
尽头只有石头,延绵的山峰,将山谷包围起来。
“这是隧道,通向外边,你赶紧走罢。”小太监又给她一个包袱,这里边的钱财足以叫她回到洛城或去到天涯海角不同的地方了。
阿容回头看了一眼,在这还能隐隐看到那颗巨大的枫树,呵。。。。。。这么好的地方。。。。。。
她接过包袱,挑开遮住一个小山洞的柳条,朝着里边走,一直走,没有岔路,一路走到底。
隧道阴,又潮湿,能听到水渗进石缝间低落的声音。。。。。。
在她看到亮光后,加快了脚步,她挑开外边遮掩用的柳条,看到外边的一瞬,笑容僵在了脸上。
“想去哪儿?”
素衣飘飘的人儿转过身来,是那熟悉的脸,纳兰连山没死。。。。。。他负手身后,身边只有几名侍卫。
“你。。。。。。”阿容看着他那被阴霾笼罩的脸,连退数步,怎么会呢?她明明就将两香混燃了,在竹屋内的确实也是纳兰连山,为何。。。。。。
纳兰连山蹙眉看着她,眼底尽是失望,他上前两步,摸摸她柔软的面,道:“带走。。。。。。”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阿容看着他,冷笑一声,算她计算不周,才误了事。卫兵将她带走,可并不捆着她,他们也不知道纳兰连山会不会反悔了。
没错,纳兰连山其实一直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还想多看看她,想打动她。可还是叫他失望了。她还是对他下了手。
他回到山谷中,所有下人都站在一起,看着他从山洞中回来。他遣散了他们,径直走向厨房。
呵。。。。。。地上那身鹅黄的衣裙跌倒了尘土中,灶台上还摆着她离去时沏好的冷茶。
他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盏,轻嗅那茶味,是他往日喝的那般清香,可谁知道里边有没有毒呢?
指尖沿着杯口绕了一周,他走出房门外,将那冷茶全都倾泻至草地中,也算是回归大地了。
再见阿容时,她正比这兰花指唱着馥国的小调,见到纳兰连山便打住了。
她坐在草席上,巴掌大的小窗射进一缕的光打在她白皙的面上,纳兰连山坐在她跟前,是何等的于心不忍。
“为何?”他沉着声问道。
阿容轻笑一声,嘴里吐出一团白雾,随才是秋时,可牢房内却冷得好似寒冬,她薄薄的一身囚服压根就不能给她带来一丝的温暖。
她摸摸胸前的秀发,笑得有些苍白,她道:“陛下这么英明,还用得着问我么?”
“朕待你不薄,为何还是要下毒,你太叫人失望了。。。。。。”
“呵呵呵。。。。。。哈哈哈。。。。。。”阿容忽然笑弯了腰,没了胭脂粉黛她看着如此的苍白,“你带我不薄?你当所有人都是瞎的吗!”她收起笑容,怒视着纳兰连山,袖子拂过,看到纳兰连山的惊慌。
“你待我如此好,不就是因为李婉吗?!若是没了李婉。。。。。你会正眼看看别人?纳兰连山啊纳兰连山。。。。。。想你一世英名,到头来自欺欺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似是被阿容说中心里的事,他倒是没话说了,只是坐在她跟前,看着没了束缚的阿容直呼他的名讳。
“纳兰连山,你看看我啊。”阿容将脸凑到他跟前,苍白的面容含着悲意,“长得很像吗?说话呀。。。。。。”
纳兰连山自知理亏,没敢应答,却激怒了阿容。她将脚边的一个破碗捧在手里,一把摔在地上,拾起最锋利的碎片,自上而下,自左到右,在脸上划上一道大大的口子。那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在心里演了多少遍。。。。。。
动作太亏,纳兰连山甚至没法阻拦,就看着她的脸被血染红了一片。她蹲在地上,长发遮住她的面,听到她阴冷的笑声。
“现在不像了吧?!”她抬起头来,让纳兰连山看清她脸上丑陋的伤口,血如瀑布般低落在地,“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敢说你爱过我?!之前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与李婉,才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