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烧焦的地瓜中,选出一个勉强还能吃的给施醉卿,“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施醉卿接过,将外面又厚又黑的地瓜皮剥掉之后,其中的地瓜肉还不够塞牙缝,她一口吞了下去,将地瓜皮扔在火堆里。
“味道不错……”,她由衷地赞赏。
少女笑了笑,施醉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隐蔽的山洞?”
“我在殷城已经待了一年了,殷城太繁华,但我不喜欢城中的喧闹,所以经常在山野间玩,这附近什么深沟水潭,山洞地陷,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少女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施醉卿失笑,又听她说:“我不是第一个找到这座山洞山洞的人……”,她的手掌在洞壁上摩挲着,“我在洞壁上,看见了别人留下的字……”
“刻了什么?”,施醉卿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陆南依沉默着,没说话,施醉卿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感觉到那几个字,心中也是一震……
“原来这里就是……”
“我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名字,但我想,在这里,他们曾经也一定相依相偎,浓情惬意过……只叹如今却……”
施醉卿收回自己的手,斜着眼睛看神色惆怅不已的陆南依,“别人的多愁善感,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小丫头,净想那些情情爱爱的……”,施醉卿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声,“也对啊,这冬天马上就来了,春天也不远了,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你可真是……”陆南依瞪着她,施醉卿一笑,陆南依才跟着笑了一声,“思春的,也不知道是谁……”
明明跟眼前这少女才不过相识几个时辰,施醉卿却罕见的放下了戒心,就这般开起玩笑来,仿佛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夜色冗长,一夜在昏昏沉沉中过去,洞里的火已灭,陆南依在乍寒中惊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望见施醉卿双臂撑在身后,一条长腿迈开,一条长腿微屈,头往后仰,脖颈上流淌着汗水。
陆南依心里一条,起身去看施醉卿的脸,只见她闭着眼,牙齿紧咬着唇瓣,神色痛苦。
这女人,明明是在受罪,姿势却那么潇洒不羁。
“施醉卿,你怎么了?”,她施醉卿的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施醉卿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气若游丝,“伤了五脏六腑……”
在几十万人眼皮子下玩儿障眼法,可不单单是耗损功力那么简单——从水中凝起那尊大佛,她运力太久,几乎快将肝胆都撑破了,若不是收手及时,只怕就真的肝胆俱裂而死了。
“那你昨晚怎么不说啊?”,陆南依担忧地责怪,施醉卿无关紧要说了一句:“昨晚又不疼……”
“我去找大夫……”,陆南依放下她,施醉卿不能走动,而她又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不能带着施醉卿去看大夫。
施醉卿拉住她,“别去,大夫治不了我,我自己调息调息便好了……”
“你会不会有事?”,陆南依捏了捏手心,咬着下唇问道。
“不会。”,施醉卿想也不想地回答,“再疼一下就好了。”
“疼多久你都知道?”
“猜的。”
陆南依抬起袖子擦她脸上的汗水,没有再提去找大夫的事——就这么离开,她也不放心。
“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