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太医。”
“杨太医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老道,更不可能会开出这样的药方来,这一味藏红花,实在是可疑。”
谢阁老道:“去将杨太医请来仔细问问。”
宝华厅的随从,应了一声,忙去杨府请人。
这时,一直沉默深思的赵太医突然问道:“公主居住的地方,可有栽植梵芗花?”
“公主闻不得花香,院子里并没有种植任何花卉。”,茜蓉回答道,茜蓉虽然早知千金公主的情况,但从几位太医此刻凝重认真的态度看来,只怕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钱太医接口问道:“那可有一种叶子长得像花、无色无味的树?”
茜蓉这次倒是点头,“有,公主的院中,就有一棵。”
三位太医互望一眼,李国舅目光沉郁,“可是这树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们也要仔细看过才知道。”
李国舅便让人去浮生若梦折了半截树枝来,千金公主疲惫地闭着眼,手肘撑在桌上,似要睡了过去。
几位太医再次拿着那树枝仔细甄别,宝华厅中又是一番煎熬的等待,半晌后后,李太医才斟酌着字句道:“这的确是梵芗花。”
李国舅不解,赵太医解释道:“梵芗花产自西域,它的叶子,是中药中名贵稀有的药材,但中原地区与西域地理坏境相差太大,所以梵芗花到了中原,几乎是不能存活。”
“可是这棵树在公主的院中,三年枝繁叶茂,长势甚好啊。”,茜蓉疑惑道。
“那是因为这株梵芗花,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所以得以在公主府中成长。”,赵太医顿了顿,又道:“藏红花少量服用,并无任何副作用,但若是与公主每日嗅着的梵芗花暗香掺杂在一起,却是催命的剧毒。”
李国舅拍案而起,拳头森森作响。
“怎么可能……这药,公主已经服用了三年了,而且这棵树,是驸马让人栽植的,怎么可能有问题?”,茜蓉脸色倏然惨白,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各位大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茜蓉浑身颤抖,一想到这三年,是自己和潇湘熬出了致命的毒药逼着公主喝下去,心里几乎承受不住。
她懊恼悔恨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沉闷的哭声在宝华厅中显得愈加的压抑。
难怪公主按时喝药,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尤其到了春夏,院子中的梵芗花开的灿烂的时候,公主几乎是连下床都不能。
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公主的药和院子里的树有问题?
而茜蓉口中的驸马两个字,则让宝华厅的众人脸色同时深沉起来,没想到这查来查去,还是和宗政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