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堪的话,方翎都听见了。
但她此时很不好受,身子酥软得没骨头似的,并且,还觉得浑身连骨头都是空空的,十分空虚,想要填满。她不由自主把身体蜷缩起来想要得到满足,但是不行,依然空虚得气促。
她双手紧紧抱住双肩,脚趾头都绷紧了,唇脆弱地打着颤。
屋里的男人们看着她在欲~火里灼灼燃烧,她的眼迷离,长发沾唇,楚楚可怜。个个屏住呼吸,看着这如一团艳火的女人,等待着恰到好处的时机一扑而上……
烟吸到半根,许纹章再度看见了之前在女卫生间门口误会同方翎胡混的那个假男人杜新玲,她半扶半抱的把喝得半醉的方翎带出了包厢。
两个女人走到走廊尽头处拐了个弯儿就不见了。
这头包间里的少爷们也陆续离开,包房里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来了个提着撮箕和扫帚的清洁工入内打扫卫生去了。
许纹章很快没了在这处通风口抽烟的兴致。
半截香烟弹在地上,抬脚碾熄,他踱步回到了自己的包房。
这家欢场,许纹章今晚是第一次来,所知不多,只知道这是家挺出名的男同会所,他不好此道。但今晚是别人请客——一个潜在的商业合作伙伴为寻求投资人的投资,在一场商务论坛活动结束后热情邀约他同另外几个相熟的企业家一块儿来这里进行所谓的放松一下。
大抵他这样的男人,三十来岁,成熟有魅力,又多金有品味,穿戴精致考究,如果没结婚而身边又少见女伴相陪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人误会是钙。
所以,那请客的人自以为是投他所好……
而他作为服务于企业大老板的投资人,不好婉拒。
婉拒了人,就相当于婉拒了一大笔极可能会进账的钱财。而他对于赚钱的事情,他都是极热情的。
这种娱乐场所向来就好似个照妖镜,一进包间,那几个衣冠楚楚的老板便放纵起来,叫来了七八个身材健硕的男公关,丑态毕现,放浪形骸。
许纹章看在眼里,面上应对自如,但心里却不大舒服,几次借着抽烟、方便的机会就躲出去,以期快点捱过这段难磨的应酬时间。
其实包间里也有卫生间,但是,嗯,有个老板同个少爷在里面折腾……这也好,正好给了他借口走出去。
事业做得越大越成功,接触到的人越在食物链的上端,然后,你会见识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和难以描述的场面——那是普通老百姓发挥他们无穷的想象都想象出来的“大世面”。
这是自然的。
有钱人早已摆脱了肚腹的需求,口袋揣着这么多钱,顿顿山珍海味吃一辈子也吃不完,那他不把钱花在享受上,又费心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回来包间的时候,攒局的李总正冲服务他们那个包房的会所经理发脾气,“对面那个包间实在太能闹腾了,把个好好的高端会所恁是变成了菜市场也就罢了,不要影响别的客人呀。你去叫他们小声点,或者把包间门关好嘛!”
经理唯唯诺诺,嘴里直应着是是是,好好好,哈着腰再三道歉后离开了。至于出了这个包间门,他是不是真会去斜对面包间提醒那边的客人收敛些,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显然,屋里其他几个老总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纷纷在劝李总别计较了。
“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松,发泄,闹是正常的嘛。”
“对呀,对方明显是在耍酒疯了,哪里还在意影响不影响别人哦。算了算了,我们只管玩我们的。”
“大家是没玩尽兴啊?不然怎么都去注意对面去了?这可太不给李总面子了。来来来,大伙儿都唱起来啊!嗨起来啊!”
……
刚才冲经理发脾气的李总是今晚买单的人,娱乐环境不如意,待客的他发火也是正常的。
只,许纹章离开得有点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悄悄向另一个同来的老板打听,“王总,这是出啥事儿了?”
“呵呵,没啥大事。”那王总笑呵呵,“不过就是对面那个大包的几个客人晓得是喝多了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敞着包厢玩闹,毫无顾忌,而且还好几次跑到走廊里嚷嚷着叫经理赶紧给安排女人来伺候,李总觉得烦。”
“哪个大包?”
对面一排七八间都是能容二三十人同时嗨皮的大包间,不少包间的门都半敞着,里头都有些喧闹。
“就是斜对面那个养心殿嘛,不过这会儿安静下来了。”
给王总倒了杯酒水,自己也倒了杯,许纹章晃着杯子“唔”了声,以示听明白事情原委了。
另一个姓张的老总端着酒杯凑过来同二人碰了下杯子,然后豪爽地干下去半杯后,便兴致勃勃冲许纹章道:“呵呵,老许你晓得对面的客人多豪横么?八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我都看见侍应生已经接连送进去了三次!三次啊!”他比划着三个手指头在两人眼前晃了晃。
许纹章淡笑,“那是挺豪横的。里头要不是在招待当官的才这么舍得放血,那做东的也肯定至少是个亿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