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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惩治邪恶人(第1页)

没想到,曹大副轻轻摆了摆手,说:“凌波,他不承认没关系的,我这里会有证据叫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他想罪加一等,那就死不承认好了。”

老姜叫唤:“老禇,你别想逃脱,都是你出的骚主意,把我给害惨了,你还想当好人?没门儿!”

老禇的脸变成猪肝色,猪肝色的脸上爬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上的皱纹沟槽滴落下来。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曹大副手里的那个神秘玩艺儿,那玩艺儿似乎能够收魂纳魄,他想,那鬼东西既然能把老姜的言行举止原原本本收纳下来,他自己与老姜的图谋未必不在里面装着,与其硬撑下去,还不如快快添枝加叶地供出来,尽量把责任多推到老姜身上,兴许,金船长、曹大副他们那些人会对他宽大一些。于是,他说道:“还有我,是我。可是船长,大副,我是被老姜骗进去的,我是上了他的当。”

老姜则坚称是老禇的鬼主意害了他。

老姜和老禇二人怀着同样的目的,争吵起来,同谋者瞬间变成了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敌手。

曹大副不失时机地将这一幕幕拍摄下来。

金船长对船员们说道:“大伙儿都看到了吧,都听到了吧?这两个畜牲自作孽,不可活。在我这条船上,想算计我,想害我,这样的人,还他娘的没生出来哪!想跟我玩,还他娘的嫩了些,还他娘的得再多学几年,省得海里的大鲨鱼吃不到人肉。我今儿个,就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两个畜牲,我一定要让他们长长记性,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图财害命做坏事!”

很多船员以为金船长和曹大副他们那些船东们真的要把老姜和老禇投入大海当中饲喂大鲨鱼,一颗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幸而,对老姜和老禇的处罚并不是投海喂鱼,否则兴许真的会有人被吓破胆子。金船长厉声说道:“把这两个熊东西关到冷库里!”

马上便有几个人上前将老姜和老禇绑了起来,朝舱外押去。

老姜和老禇不约而同地发出同样的喊声:“金船长饶命啊——,曹大副饶命啊……”

金船长厌恶地瞪着被押着朝外走的老姜和老禇,他不再说话,而他之前的话是留有余地的,这余地故意由曹大副来填补,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还像是做过预演似的。

曹大副说道:“我希望所有的船员引以为戒,谁如果不老实,老姜和老禇的今天就是他的将来,甚至遭受的惩罚比他们更厉害。我还要对大家说的是,有罚就有赏,老姜和老禇是罪有应得;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林晓帆和凌波关键时刻保持清醒,今天晚上,徐兵的小命就真的丢了。所以,为了表彰林晓帆和凌波,我们决定,要给予他们物质奖励,发放奖金,奖励凌波五百块钱,奖励林晓帆八百块钱。希望大家以他们二人为榜样,一旦发现船员里有人想兴风作浪惹事端,要速速报告。还有,我要明确告诉大家,提拔林晓帆为二副,他与朱二副各有各的分工,林晓帆主要协助我,谁要是不服从林晓帆,就是顶撞我,别怪我到时候秋后算帐,该扣钱的时候决不手软。”

梦独早经看出来也早经听出来了,金船长和曹大副早就对又馋又懒却还以老船员自居的老姜和老禇不满了,这两个人想杀害徐兵以图钱财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而金船长和曹大副等人不仅刚刚好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除掉这两个祸害,还可以借此杀猴儆鸡敲山震“鼠”——大约除了梦独,另外那些船员可不就如同鸡鼠一般?如此一来,还有哪个船员敢不听话敢偷奸耍滑?

对曹大副的委任及自己的晋升,梦独并不感到兴奋,当然了,其实在船员们的眼里,他早就是曹大副的人了,只不过现在的宣布显得更加正式而已。此时的宣布,无异于把他推到一个敏感的位置上,倘以后再有船员图谋不轨却不成,大约会更多地迁怒于他林晓帆吧?或者,是曹大副对他不够信任,生怕他会兴风作浪带头闹出什么岔子来?毕竟,是他救了徐兵,他在船员们的心目中自然威望大增,但曹大副就是要明确告诉船员们,林晓帆是他的人。

其实,金船长和曹大副等人是担忧过度了,梦独压根儿没有任何兴趣去当那些人的头儿。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梦独早就看出,在这些船员当中,只有凌波是单纯的,至于徐兵是脑子不够用,他的想法与做法与单纯不沾边儿,如果脑子够用与其他船员毫无二致。他真心希望凌波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能够保住那种难能可贵的单纯的特质,有多少人在成了中年、老年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青少年时期的那种透明而宝贵、晶莹的单纯了。而与他同船的那些船员们呢,朴实的面孔掩盖着他们心底的狡诈,他们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那些毛病随着时光的流逝只会加剧而永远不会变好。

说来可悲,几乎所有的船员们个个远离家乡,为了活下去,来到前路与后路皆是渺茫的大海上,倘按生存的法则而言,他们该互相体谅团结一心,但实际情形并非如此,而是各有盘算心有罅隙,见不得别的船员好,他们的嫉妒之心只限于船员内部,至于船长、大副等船东们,他们自知与那些人的差距太大,嫉妒不了,所以把更多的坏心思用于与自己状况差不多的船员兄弟们,还渴想着能够得到船东们的笑脸,更渴想着得到船东们的收买,心里却对船东们恨得牙根发痒,想着若是有机会与他们掉个个儿对整天高高在上的船东们非打即骂。所以,他们中很多人对老姜和老禇的遭际,没有任何一丝儿同情,还在心里拍手称快,却没有想过,老姜和老禇的今天,兴许就是他们的明天。

独有梦独却再度表现出了与“正常人”们的相异之处,他跟着曹大副出了船员舱室,把曹大副拉到一边,问:“把老姜和老禇捆绑着关在冷库里,会不会冻死啊?”

曹大副冷静地说道:“你放心,贱命不死,这样的惩罚,过去又不是没有过,贱命人,经得起折腾哪。你想过野地里那些荒草没有,它们在寒冬里,看上去像是死了,可是第二年春天,却又长出新绿来。这类人,就跟那些杂草一样,哪怕是在楼顶上,在砖缝里,也是那么顽强地不要脸地活着,生生不息。”

曹大副的一番颇含哲理意味的话与梦独曾经产生过的思想接上了火,他也曾经多次地想,可是一直想不明白,不论是在梦家湾,还是在绿色军营,还是在流亡途中,他见过遇过那么多的坏心眼儿的人,他们从不为自己做过的坏事生出一点儿忏悔之心,但是他们却为什么活得那么健康,有些人还活到高寿。曹大副的话,让他豁然开朗,是的,坏人,小人,他们是一个个庞大无比的群体,如野生野长的杂草一般,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永远不会死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是对他们最好最准确的写照。

“要是真的冻死了呢?”梦独追问了一句。

曹大副早已拿捏准了那些杂草之人的软勒,并且能毫不手软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声音冷酷地说道:“死了活该。死了,这世上少了两个坏人。那就跟他们所阴谋的一样,他们是失足落海而死,小小的事故罢了。”

林晓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穿过小腿大腿,穿过腹部穿过心脏直达天灵盖。

梦独没再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他自觉着这一刻他看到了曹大副的心底。但是,曹大副做错了什么吗?是的,他是错了,心狠手辣,视生命如草芥;可是,他又是对的,对待老姜和老禇这种人,倘若心怀妇人之仁,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甚至丢掉性命。曹大副和金船长等人对下人的杀伐果断是在严酷的海上生存环境中历练出来的。梦独不禁想起了他在涂州军事勤务学院时的遭际,但凡他有曹大副、金船长等人的一星半点儿的果决与狠硬,但凡他有老姜和老禇等人的一星半点儿的粗劣与恶意,但凡他再少一些当初的愚蠢的颇具文学性的善良之心和处世的优柔寡断,但凡他再少一点点儿单纯与透明,他也断不会在婚约之战中惨败得头破血流身败名裂并且还要背负着杂草之人群的辱骂和众口铄金,也断不会被杂草之人以各种“正义”的借口污名化了。

大海可以洗刷一个人身上的泥垢,却无法洗刷杂草之人对他的恶意污名。

曹大副似有先见之明,一夜过后,老姜和老禇果然仍然不缺胳膊不少腿地活着,只是遍体麟伤。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姜和老禇没有再被投入冷库中,但是被关在厨舱的一个小隔间里,挨打受饿是常事;有时候,他们会被押到甲板上,让船员们看看他们的狼狈之相,分明是在游街示众,警示他人。

再往后,老姜便有些不对劲儿了,常常会胡言乱语自言自语,目光发直,满含惊恐,有时忽然间大喊大叫。老禇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海上来了收购船,金船长等人便将捕获到的金枪鱼全部卖掉。那一日,风和日丽,船员们在曹大副等人的指挥下忙得晕头转向,个个累得几乎散架,他们须将那么多冻结的金枪鱼全部转运到收购船上,一刻也不得耽搁,以免影响鱼的新鲜与美味。

不止金船长、曹大副他们这条船,也有其他船只跟他们一样卖掉所捕之鱼。竟有一条船决定返航,与收购船一道回出发时的码头,休养生息,等候时机,秣兵厉马,以利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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