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梦泡
&ldo;陛下,你可知一只小魇兽为何能破我父帝枯骨的结界?&rdo;
&ldo;那桫椤的花语……是忠心。&rdo;
离开前精卫的话犹言在耳。
天界。
润玉移步到寝殿内,并无一人。用灵力感知,发现邝露和魇兽都在太上老君的炼丹房处。他用法术瞬移到炼丹房外,正要推开门走进去。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叫声。是邝露的声音!
他立刻推门进入,只见邝露和老君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邝露伸手指向炼丹炉:&ldo;陛下!魇兽!魇兽被吸进去了!&rdo;
&ldo;什么?&rdo;润玉心中一惊,看向那丹炉。那丹炉中烧着熊熊火焰,却发出异常诡异的幽蓝之光。那是润玉再熟悉不过的光,是魇兽身上的颜色。润玉汇聚全身灵力正想要掀开丹炉的盖子,却见那丹炉之内的光忽而变了颜色,红色的火舌将幽蓝的光吞灭,空气急速膨胀,连房间内的物品都跟着波动。
&ldo;魇兽!&rdo;润玉正要向丹炉扑过去时只听&ldo;嗙‐‐&rdo;的一声巨响。不只丹炉,连带着周围的物品被这炉中巨大的冲力全部在一瞬间爆裂开来,炸成了碎片,向房内三人袭去。
润玉抬起白袖作出遮挡状,三人身前便都出现一层结界,在结界的反弹力下,那碎片顺着来的方向又反弹了回去。
他们三人眼睁睁看着那碎片全部从那个女子身上划过。
那个女子……身着水袖蓝衣,□□着双足,腾在空中。青丝披落,散布在白皙的脸颊旁、脖颈旁,双眼紧闭。鼻梁小巧而挺直,唇如绛点,明媚动人,溯转流光。额前三点蓝色花钿,肌肤如脂,眉若轻烟。只是那双眉紧皱,面色隐约透着苍白。
润玉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老君和邝露也呆愣在原地。
那女子通身幽蓝之光,分明就是……&ldo;魇兽!&rdo;润玉轻点手指,眼前女子便飞入他怀中。她身形纤瘦,有玉山倾倒之姿,放在怀中仿佛无物。润玉神色复杂地垂眸看向她,伸出手放在她额前轻探元神。心下明了,此女子是魇兽无疑。又看向邝露和老君:&ldo;谁能给本座解释一下,为何魇兽会突然化作人形?&rdo;
邝露看了一眼太上老君,走上前双手掬于前:&ldo;陛下,邝露本是带着魇兽来老君这里疗伤顺便寻上几味丹药。本来无事,但邝露察觉,陛下靠近这丹药房时,这炉中才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魇兽吸了进去。&rdo;
&ldo;本座?&rdo;润玉细想,当时确实是自己靠近丹药房时听到了邝露的尖叫。他掏出怀中用灵力护着的桫椤,却发现,曾经暗绿鲜活的桫椤,已经化为一堆枯黄的叶末碎在手上。
&ldo;老君,将这桫椤拿去。&rdo;
老君看向天帝陛下的手心,眉毛一跳,想说的话全部被怼在了舌尖:&ldo;呃……嗯……原来这便是上古奇药桫椤啊……真是奇啊……老君我竟从未见过如此……&rdo;
润玉抬眸,凌厉的眼光像箭一样扎在老君的心窝子上。老君忙接过来小心地捧在手心上:&ldo;臣一定尽力炼成洗髓金丹!&rdo;
润玉似是满意地动了一下眉毛,从鼻子中发出一声:&ldo;嗯。&rdo;
待润玉抱着魇兽,身后跟着邝露离开后,老君才腾出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看手里的碎末,仰天长叹了一声。
&ldo;陛下,炼丹失败。&rdo;
润玉早就料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拿着那一捧叶子末扔进丹炉中除了借个味没有任何作用。这桫椤,已经完全用在魇兽身上了。
润玉用手指轻揉太阳穴,紧皱双眉,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他烦的是……锦觅那里该如何交代。看样子,锦觅千年间破天荒地上天界,怕是孤注一掷了,而这最后的出路,也被堵死了。
☆、九个梦泡
那双眼睛湛蓝透亮,像装满了莹莹发光的星河,像装着浩瀚无垠的大海,纯净而透彻,让人一眼能看到最深处。
魇兽将左脚放在右脚上蹭了蹭:&ldo;陛下,魇兽觉得这挺好的,这么踩在地上很舒服,那鞋穿上太束缚人了。现在殿里没有人,等有人来了,魇兽就穿上,好吗?&rdo;
润玉盯了她半晌,握住她莹白纤细的手腕,心中一动,转而又松开,拽着她的水袖就进了寝殿。润玉将她摁在椅子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鞋,弯下腰就要往她脚上套。
魇兽被吓的一激灵,赶紧缩回了脚:&ldo;陛下,这……这于理不合。&rdo;她常年跟在润玉和邝露的身边,见多了礼数,饶是在锦觅那里,也顺便跟着学了些女子的礼仪。
润玉一愣,心中懊恼,他仍当她是那个与他亲昵的小兽,竟还未转换过对她的亲密。他将鞋放在地上:&ldo;罢了,你自己穿。&rdo;
看着魇兽乖乖地穿上了鞋子,他侧过脸,忽而想到,他还没有为她取个名字。他看向她:&ldo;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你如今已经修成人形,再叫魇兽就不好了。&rdo;
魇兽眨了眨眼睛,歪过头,思索了一阵:&ldo;陛下,我叫伴星可好?&rdo;
&ldo;伴星?这是何故?&rdo;不像个女子的名字,不太好。
&ldo;陛下忘啦,当年魇兽陪着你布星时,你说这双星中,伴星绕着主星转,是它的守护星。我觉得自己就是一颗伴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