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屿和温淮骋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卧,让单月和孙袅袅一起休息,安顿好两个女生,出来后,陈述已经被江凯明喝趴下了,抱着个抱枕斜倚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江凯明倒是精神十足,见陈述不能喝了,立马又转身招呼苏未屿和温淮骋来喝。
江凯明给俩人一人递了瓶啤酒,然后自己二话不说先干了一瓶。
干完这一瓶,他皱了皱眉头,打了个酒嗝后说:“屿哥,你那时候走,是不是因为那天那个说是你表叔的人?”他避开了温淮骋望过来略带警告的眼神,继续说,“后来温淮骋问你走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提到这个人的时候,你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们总觉得我神经大条,我自己有时候也这么觉得,好像很多事情,我都差一步才能看到真相,但其实我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很多时候,我不想去想那么深。这七年,每次看到温淮骋那个颓丧的样子,我都挺自责的,总觉得要是那时候我多个心眼,可能你也就不走了。”
说到后面他已经醉上头了,脸贴在茶几上微眯起眼睛。
苏未屿听到江凯明这段话,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是没有想到原来江凯明心里一直埋了那么多事,二是意识到,原来温淮骋竟然早就知道钟杉的存在了吗?
温淮骋叹了口气,把江凯明从地上拉起来让他睡到沙发上,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说:“自责什么,别想那么多。”
江凯明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苏未屿坐在地毯上还有些愣神,他想既然温淮骋已经知道了钟杉的存在,那他也一定暗自调查过钟杉的身份了,自然也会知道,他被钟杉带回去过一段时间。
所以,他一直想要隐瞒的那些肮脏事,也许温淮骋其实早就有所知晓了。
收拾完客厅后,苏未屿去卧室里的卫生间里洗漱,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温淮骋在客厅阳台上抽烟。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温淮骋抽烟,这种感觉很奇怪,烟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一直与温淮骋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但看到温淮骋手里夹着半支烟,嘴里吐出一些小烟圈时,他却并不觉得有多违和。
但他还是不喜欢温淮骋抽烟的样子,因为这样的温淮骋看上去太落寞了,甚至有些脆弱。
苏未屿走到他身后,抬手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肩上:“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温淮骋抖烟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烟直接灭在放在一旁的空酒罐里,转过身回抱住苏未屿:“嗯。”他吻了吻苏未屿的额角:“所以你离开是因为他吗?”
苏未屿摇摇头:“不完全是这样的。”他看着温淮骋的眼睛,“非要说的话,其实还是为了自己,我因为过去的那些事,得了一种叫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那时候,我以为已经好了,但,他突然又出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开始犯病,我害怕我发起病伤害你,也怕被你知道我得了这种病。但是现在我已经都好了,就算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再害怕更不会再犯病。”
温淮骋低头用额头抵着苏未屿的:“所以那时候手上的伤,都是因为这个?”
“嗯。”
温淮骋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早点发现,还怪你伤害自己,明明你只是生病了,我却……”
苏未屿凑上去亲了亲他没让他继续说一些自责的话:“已经过去了,一直不说就是不想你为我难过。现在一切都很好,我病好了,还有了稳定的工作,我们会有很好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