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神力已经消散了,原主依然会在自己的帐篷里不断地学习着各种晦涩的咒语,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练习进行祈福时所需要做出来的动作。
原主仍旧抱有那么一丝小到可怜的希望,不断祈求着,也许有一天自己的神力会突然恢复也说不定。
但他最终等到的,却依旧是死亡,在族人们毫不知情的地方、满含着不甘与无奈离开了这个世界。
祈福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短短不到十分钟,季风就感觉到自己先前补充的神力被用完了,被一次性抽空的身体空虚极了,似乎每一个地方都在一抽一抽地疼痛着,让他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起来。
季风放下双臂,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他很想从背包空间中取出止痛药吞下一颗,但现在还不行,他必须先完成自己的计划。
季风缓缓地从小山丘上走了下来,穿过了族人们的包围圈,看起来极为平静地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身后的人群似乎依旧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愣愣地看着他们的祭司离开了小土丘,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山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心头的火热和又一次冒出来的希翼让他有些按捺不住,在犹豫了几秒种后,他跟上了季风的脚步。
季风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这让云山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季风今晚的祈福让云山觉得,他们的祭司大人也许并不是完全无情的,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对突破口。他准备趁着今晚祭司祈福的兴头,再劝说一番。
虽然这种劝说已经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从来都没有起过作用。
季风走得很慢很慢,云山也没催他,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用同样慢悠悠的速度走着,一直跟着季风来到了大祭司的帐篷前。
季风的脚步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声:&ldo;你该回去了。&rdo;
云山的身体一僵,却固执地没有动,依旧站在季风的身后。季风没再去管他,伸手掀开帐篷的门帘,踱着步子走了进去,刚放下门帘想要将它系上时,一只大手便不由分说地拉住了门帘,微微用力便将它掀了开。
季风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手上还攥着系门帘的兽皮绳,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身形高大的云山钻了进来,挡在了他和门帘之间,阻止了他继续系门帘的动作。
帐篷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弥漫着,固定在帐篷上方的那颗月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本应该暗黑一片的空间。
好一会儿,季风才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抬着眸子看向比他高一个多头的云山,两道略微显得有些秀气的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冷声道:&ldo;你逾矩了,云山。&rdo;
云山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在季风又一次开口似乎想要训斥他让他离开时,云山腿一弯,下一秒便半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让自己的发旋正对着季风。
&ldo;风大人……&rdo;云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带着愤怒、疑惑以及隐隐的希翼,&ldo;请您告诉我,为什么之前,您都不愿意为族人们祈福救治?&rdo;
&ldo;这与你无关。&rdo;季风冷哼了一声,握紧的双拳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快要让他坚持不住了,他提高了些许声音,强硬地命令道,&ldo;离开这里!&rdo;
但云山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仿佛没有听见季风的话一样,&ldo;您知道每次族人出去打猎,会有多少人受伤吗?如果您每一次都进行祈福的话,这些伤害也许都可以避免,他们就不用感受这些并不必要的痛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