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江即白跟在林听身后进了门,吓的小葵把话立马吞了回去。小葵知道江即白是3s级天赋者。可他其实并不怕3s级天赋者。就比如上回碰到的那个丁文舟,他也完全不带怕的。就算知道在丁文舟没有垂危的时候,他是吃不掉人家的,但他还是狠狠的冲过去咬了人家好几大口。可今天的江即白显然受了伤,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江即白身上有血腥味。但即便这样,小葵依然很畏惧江即白。其实之前林听住在江即白别墅的那段日子,江即白一直对他挺好的,时不时就会买一大堆好吃的来喂他。但是凭灵长类植物的直觉,他就是觉得江即白这人非常可怕。可具体是哪里可怕,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江即白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隐藏了些极其可怕的东西。那些东西在江即白的灵魂与血液不断的翻腾,但却又被江即白儒雅淡漠的性格所影响,因而潜移默化的给克制住了。……江即白身上一身的寒意,衣服也被雨给淋湿了,林听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让江即白去泡个澡,好把身上的寒气都逼出来。林听又去衣柜里翻出一条内裤,丢给江即白:“你先穿这个。”江即白挑眼问:“你的内裤?”“从我衣柜里拿出来的,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林听翻了某人一眼,这才慢半拍的明白了江即白刚才的意思。“是新的,我只剪了标签没有穿!”林听补充。江即白说了声‘哦。’可不知道是不是林听的错觉,他感觉江即白刚才那声‘哦’里,透着些失望的味道。江即白展开内裤瞧了瞧:“林听,你内裤太小了,我穿不下。”“你怎么这么……”烦……但那个烦字还没出口,林听便想起了刚才江即白在楼下对他的控诉,于是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了。“哪里会小!?”林听边说边走过去,拿了内裤往江即白胯间一比,随即哑然。好吧,是小了。还小了整整两圈。江即白见林听脸色忽的一下煞白,忍不住偷偷发笑。都是男人,这么笑显然就很过分了!林听瞪了他一眼,面红耳赤的走了。你大!就你大好了吧!林听不爽的拿起手机,下单了一条加大码的男士内裤。再顺便给李存发了条消息,说江即白来他这里了,让李存不用再满帝都的找了。没过多久,快递员就把林听刚才订购的食材和内裤一起送来了。江即白已经在浴室里泡澡了。林听拿起内裤,敲了敲门。“江即白,我进来了。”但里面没人应答,林听犹豫了一下,拧开门走了进去。等林听走进浴室,就见江即白手搭在浴缸壁上,脑袋靠在旁边的墙上,像是睡着了。江即白上半身赤裸着,胸口上,缠着好几层纱布。纱布有些地方被水浸润,被湿润的部分已经呈半透明色,因而可以很清楚的瞧见那纱布下,是一条条殷红的伤痕。那些伤痕深入江即白的皮肉,在外翻的皮肉上,还带些许烧焦的痕迹,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林听盯着那些伤痕,气到捏紧了拳头,浑身发抖。因为他知道这些伤痕,都是用电鞭一条条抽出来的。电鞭是军部对待穷凶极恶的犯人,才会用到的刑具。因为每鞭子下去,就会将被用刑人的皮肉给活生生的撕开。那种痛苦,是常人根本不能忍受的。而军事法庭那群孙子,竟然对江即白下这种狠手!?林听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赏军事法庭群王八蛋一人八百鞭子,让他们也尝尝这皮开肉绽的滋味!你和我一起睡?江即白昨晚一夜没睡,所以在泡澡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他也睡的不沉,听见动静,便又立马醒了。有些疲惫的睁开眼,就瞧见林听盯着他胸前的纱布,脸色阴沉的难看。“你怎么这么色,还偷看我洗澡?”江即白知道林听在想什么,故意引开林听的注意力。林听果然立马面红耳赤的:“谁偷看你洗澡了!我是给你拿衣服的!”说完便将手里的内裤和浴袍往衣篓里一丢,‘嗙’的一声,摔门出了浴室。江即白无奈勾了勾嘴角。这人怎么就这么经不起逗的。林听这儿没有江即白能穿的下的衣服,江即白只能穿着林听的浴袍出了浴室。林听此时正在厨房里熬粥,余光瞟见江即白走进厨房,边忙边说:“你衣服我拿去给你干洗了,晚一点应该就能送来,这粥也马上好了,你等会趁热喝一碗下去发发汗。”江即白走到林听身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谢谢你。”林听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搂住过,身体顿时一僵:“谢我……干什么。”“谢你肯见我,谢你肯收留我,谢你特意为我熬粥。”江即白脑袋靠在林听颈边,轻声说道。自两人熟识以来,除了那几次接吻,林听从没和江即白贴的这么近过。现在江即白这么抱着他,林听觉得还挺别扭的。但是江即白胸口有伤,他也不敢轻易推开江即白。“江即白,你再不放开我,这锅粥就要糊了。”林听说。江即白:“没关系,我喜欢吃糊的。”林听:……林听感觉江即白就像粘人的大型犬,一直巴拉着他不放。光粘人也就算了,可他却还很不讲道理。而林听偏偏拿这粘人、又不讲道理的江即白完全没有办法。江即白炙热的呼吸全打在了林听的脖颈上,林听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江即白,我没有杀你大哥。”林听突然说。江即白靠在林听脖颈间:“嗯,我知道,你没有杀他,没有推我太奶奶,没伤害过任何人。”林听突然鼻子发酸:“但我伤害了你,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让军事法庭抓到把柄,把你伤成这样。”“你也没伤害我。”江即白说,“就算你那天你没交代我,我也会放了景言。”“你什么意思?”林听微微一愣,随即立马转过弯来,“你是说,你是故意给人留了把柄?”江即白没接这个问题,只道:“林听,你的辞职信我不接受,你要是觉得在特查部待着太累,我就给你放一段时间假,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你再回来。”又说:“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不要像上次一样说走就走了,你相信我,无论是我太奶奶那边,还是那些冤枉你的人,我都会处理好的。”江即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哽在了林听的喉咙口,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原来江即白一直在背后为他筹谋。昨天大半夜苦苦的等在门口,也是为了想告诉他这些,好让他安心。而他却如江即白当初所告诫他的那样,凡事冲动不顾后果,让江即白在他身后操碎了心。这么一看,林听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缺点,完全就配不上人家江即白。也不知道江即白是不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他这种人。……因为江即白粘着林听不肯松手,所以林听熬了一个小时的粥,就这么熬糊了。江即白望着自己的‘杰作’,说‘没关系’,拿了勺子就准备去舀那粥喝。但是林听嫌弃的抢过那勺子,将那锅粥全喂了垃圾桶。两人中饭都没吃,等林听重新炖好了粥,已经傍晚了,刚好中饭晚饭一起吃。江即白一边喝着粥,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工作。今天下午特查部的周会他缺席了,因而廖庆华等人的请示邮件几乎要把他的邮箱给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