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在发什么神经,一部面包车而已,有什么可怕,难道你没见过面包车吗?&rdo;黑暗中李林连忙用手按住惊叫的江一落的肩膀,厉声道。
&ldo;车,车……&rdo;江一落足足喘了几分钟大气,才定下神来,虽在黑暗,但李林仍见到他神情之僵硬惊骇,他神经质地指着车外的倒后镜,&ldo;车,车,刚才我在镜里见到这黑色面包车不是车,不是车……不是车…是是是…&rdo;他显然太惊惶失措了以致语无论次。
&ldo;是什么,难道是太空船,兄弟?&rdo;李林不由笑了起来,他以为江一落见到什么怪物,原来是那车居然吓着了他,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ldo;不,不&rdo;江一落的手直直地指倒后镜,在黑暗中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声音&ldo;刚才,刚才我……我在这镜子里见到那黑色面包车是……是是是一个在半空中飞行的白衣女鬼,一个女鬼,&rdo;
&ldo;哈哈哈,落仔,你一定是看错了,也许是幻觉&rdo;
&ldo;不,不,不……&rdo;江一落尖尖地叫道,声嘶力竭得仿似是在地狱中一样,&ldo;是是是……那车,那车是是女鬼变成的,是鬼变的,这里有鬼,这里有鬼, 我们有难了,有难了!&rdo;
&ldo;你他妈的给我闭口,闭口!&rdo;李林一听见江一落居然在大叫有鬼,不由怒气初升,他最不喜欢人讲满天神佛之类的东西。&ldo;你是个警察,落仔,立即给我闭口!听到了没有!&rdo;
&ldo;不,林叔,林叔,刚才,刚才我看到的绝不是幻觉,我听人讲,鬼是会变成任何物体的,不过,它在镜子里是会现出原形的,我见的绝不是幻觉,那车一定是个白衣女鬼变的,一定是的,我在镜里看到的一定是车子的真正原形&rdo;江一落象发了狂一样,并在黑暗的车厢内叫&ldo;不然,为什么刚才和那鬼车相掠过时,我们的车怎么会突然停电,为什么?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眼睛有病,因为你神经不正常!&rdo;李林也发火了,&ldo;啪&rdo;一声,他已在大喝中狠狠掴了江一落一巴掌。&ldo;你给我闭口,听得了没有!他妈的,佛不发火当我傻的!&rdo;
&ldo;林叔,&rdo;江一落这才稍稍从惊惶中清醒过来,&ldo;我没事,没事。一定是……&rdo;
&ldo;幻觉&rdo;李林纠正道。
&ldo;会不会是鬼迷了你的眼睛,林叔,一定是的&rdo;江一落一脸正经地对李林道,仿佛李林是他的学生似的。
&ldo;啪&rdo;又一记又大力又狠的巴掌打在江仔的面上,&ldo;收声,给我立即收声,&rdo;李林恶狠狠地用双手托抓紧江一落的头,狠地摇晃了这头几次,&ldo;听到没有!&rdo;
江一落足足给他摇摆的几分钟,这才从惊恐中定下神来。他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喃喃道&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叔,刚才我太慌张了,&rdo;
&ldo;这还差不多,清醒一下吧,落仔!然后再开车!&rdo;
&ldo;好的,林叔!&rdo;江一落吐了一口气后,用手按了几下车内的电灯开关,突然,车厢里的橙色灯泡莫名的自动亮回,黑暗一片的车内回复光明中,二人都不由觉得原本的怪异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ldo;也许刚才是幻觉,&rdo;江一落也以为是所以缓缓自言,他迅速地点回火,一踩油门,&ldo;唰&rdo;一声,他们的面包车已应声在大雾的山林公路中疾起,向前方驶去。
第五部
两面的起伏山林在不停地向后退去,不知为何,在夜雾中再度开车的江一落却感到全身一片冰冷冷,好象进入了冰窟一样,连车内的空气也好象变得十分寒冻,他已本能地直觉到车厢里已变得和刚才未碰那怪黑车前完全不同,同时,他还似乎感觉有种东西在跟着他们,但通过倒后镜,他看不到有任何东西在跟踪他们。
&ldo;你真的可能有病,落仔,这个星期天你应该去医院看看!&rdo;旁边的李林一本正经地对他讲。
同时,公路两面森林飘荡涌下来的纱纱大雾变得更浓更猛,霎时间仿佛在天地间铺下一片巨大的白帐子,淹没四面八方,一片迷茫,使他们感到似进入到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的大海中一样,两面山林景象都变得若隐若现,车窗的玻璃变成了毛玻璃,湿润一片,就是近在车旁向后退的树林也变得柱晕状的怪异,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四面八方都变得模糊变形中,江一落和李林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令落仔不得不把车减速行驶。
&ldo;呀&rdo;江一落突然觉得双耳一阵莫名的刺痛,仿佛有种可怕的小孩哭泣声在他耳边若隐响起,令他不由一阵头晕发嗡,眼前一阵模糊,车窗外景色也刹那变迷茫一片。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ldo;咣当当&rdo;随着一阵突然从公路旁发出的厉响,一部单车忽然从前面白雾树林中闪电冲出,快,实在是太快了,江一落虽然立即刹车,但已太迟,&ldo;嘭&rdo;一声,江一落的车子已在雾里撞正这单车,发出这可怕的尖锐厉响,天!在这刹那,江一落竟看到单车上骑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草帽老伯,&ldo;唰&rdo;一声,黑衣老伯已发出一声令人心寒的惨叫,已刹间被连人带车卷进车底,发出可怕的尖响。
&ldo;该死!&rdo;江一落不由在急停下自咒道,&ldo;你有无有搞错,这都撞车!&rdo;旁边的李林也不由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