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民苦笑了两声,面色沉然,感慨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韩雪熙啜泣着,不再做声,只是静默的看着王建民,那眼中的柔情似春暖初化时的溪水般,两人像是许久未见的恋人,而此时却以阴阳相隔,不得相拥。
“你为什么会死?到底是谁把你害死的?”王建民突然咆哮道,他无法见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就这样的死去,他无法忍受杀害韩雪熙的凶手逍遥法外。
韩雪熙擦拭了下眼泪,却仍嘤嘤哭个不停,像是在回想多年前不愿忆起的往事。
那年韩雪熙是工地上出了名的美女,年轻貌美,也着实引人眼球,当时的那个老板打头一次见她就一直垂涎她的美色。
韩雪熙早就端倪到这事,就想从工地辞职,可那天她去交辞职报告时,那老板说她缺了些文件,要让她回宿舍去取。
当时员工宿舍离公司比较远,老板早就盘算好这些,说他开车送她,也好快点办好离职手续,韩雪熙想着快点离开公司也没多想,就应了下来,当时宿舍里的人都在上工,宿舍空无一人,那老板跟着韩雪熙进了宿舍,一进屋就反锁上了门,还没等韩雪熙反应过来就把她压倒在床上,淫言秽语充斥着她,韩雪熙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着。
可她一个文弱的女子怎么能挣开一个男人,韩雪熙随手从床头摸到了一把剪刀,紧握在手里,那老板见这架势,忙不迭的松开了手,叫她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只要这事儿不说出去,花多少钱都愿意。
韩雪熙叫嚷着让他滚出去,可那老板哪里肯到手的肥肉就这么丢了,趁着韩雪熙分心,他一下又冲了过去,韩雪熙一下慌了神,胡乱的挥着剪刀,一下便戳到了那老板的手,老板一痛,扬手就是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手劲儿极大,打的韩雪熙身子一个踉跄,头磕在了桌角上死了。
那老板见失手杀了人,找了个大袋子把韩雪熙的尸体装了进去放在后备箱里,连夜埋在了荒山里,那年头命贱,城市里失踪个人根本就不当做事,也就立了个案,没人再去追查此事。
后来韩雪熙也想过报仇,可那老板坏事做绝,怕有鬼索命,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串佛珠,那佛珠不论任何时候都不离身,她这般的游魂根本近不了身,又因她是横死,无法入轮回,只能在这世上飘荡。
王建民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恨声说着,“那个人渣,我要杀了他给你报仇!”
“建民,别冲动!你的命换那个人渣的命不值当,你只要能把他的佛珠除下,我要亲手杀了他!”韩雪熙这些年游荡,死时的怨念日益加重,已成了执念。
“好!我答应你!”王建民应了声。
那铜镜中韩雪熙的容貌愈发的模糊起来,她叮咛着王建民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心爱的女人成家,不要在等她这个不可能的人了,说完,那铜镜又成了原来的样子,王建民冲进那蜡烛圈内抱着铜镜大喊着韩雪熙的名字。
小影看着此情此景,如水的眸中也闪烁起了泪光,她怕被发现,忙不迭的吸了口长气,眼泪还没流出来,又收了回去。
王建民抱着那铜镜口中呢喃着,“雪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枉死的!”
第12章与奸同谋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六尺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眼瞅着都快哭的背过气去了,我想劝劝王建民,可是眼前这情况,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他,相思数十载,而今却只能人鬼殊途,索性就让他哭好了,我和小影便回了房里。
回到房间里,小影似是还没从刚才的悲伤的氛围中脱离出来,虽没有哭,却双眼红红,她背对着我坐在床上,并不作声,过了良久,她突然转头看向我,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成了韩雪熙,会不会有人也会像王建民那个样子?”
这个问题我哪里会知道,可见小影灵动的眸子中竟泛起了些许的泪光,神情中充满着期盼,我说可能会有吧。
小影一眨眼,两行泪无声而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说着,“曾经会有,可以后就……”说着,她一哽咽,不再说下去,转过身把头埋进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看着她因哭泣而颤抖着的背影,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一丝怜惜,无论她的道法再怎样的高深,不论她容貌有如何的倾国倾城,她也终归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有人疼,有人呵护的女人,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慰着,“这个世上一定有个人为了你而生,不过是现在迷路了,没有到你的身边而已,迟早那个人会来到你的身边,守护着你,当你受伤时,一个转身就能看到他!”
小影哭的更大声起来,转身扑在我的怀里哭着,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找到了一个依靠般,无所顾忌的把心上的伤疤一一露了出来,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处子的幽幽香气,扑面而来,竟有一瞬间,我想她要是我的女人该有多好。
小影哭了好久,在不知觉中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怕吵醒她只得整个人躺在床上,任由她趴在我的胸膛酣睡着。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小影早就不知去了哪里,空空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个保姆,这保姆四十来岁,看样子是乡下来的,怕得罪到老板的客人,也不怎么说话,我只好无聊的翻着桌子上的岛国杂志,王建民专情虽专情,但本质上还是一血气方刚的男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需求的,这我倒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