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突然一闪过,白露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惊得当即从床沿上跳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昏睡的习修,满脸震惊。
过了一小会儿,她又自己摇了摇头,&ldo;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怕回京了若是我受伤了的话没有办法给皇帝哥哥交差,所以你才给我当肉盾的,这样你既能交差又能让我一辈子欠着你的恩前,你说,你心里是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rdo;
白露边说边伸出手指向习修,生气似的小嘴微噘,&ldo;快起来告诉我!不然我就生气了!&rdo;
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习修微弱且颇为短促的呼吸声。
白露微噘的小嘴慢慢扁了下来,她重新坐回床沿上,盯着习修的脸,难过道:&ldo;喂,小肚鸡肠,你快点醒来啊,你要是醒来了,我保证我不会再逗你玩,不会再闹你让你跳脚,不会和你对着干也不和你唱反调,成不成?&rdo;
&ldo;你看你都陪我到这边南郡来了,你怎么能不陪我走一走玩一玩就躺着不动了呢?你一点都不知道哄姑娘家开心,这样以后你会娶不到媳妇儿的!&rdo;
白露小声地叨叨了半天,终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ldo;叩叩……&rdo;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白露帮习修掖了掖被子,&ldo;我不吵你啊,你先睡会儿。&rdo;
&ldo;属下见过殿下。&rdo;白露一开门,蒲桃便朝她恭恭敬敬抱拳行礼。
&ldo;什么事?&rdo;对于蒲桃的护主不力,白露这会儿还有着火气,语气有些冷。
&ldo;回殿下,方将军已到楼下。&rdo;蒲桃将头垂得更低,低声禀告道。
白露默了默,而后沉声道:&ldo;你留在此处,替本宫照顾好他。&rdo;
&ldo;可是殿下‐‐&rdo;蒲桃急急抬头,正要说话,却被白露打断,&ldo;怎么,你会觉得方将军也会像你一样护主不力吗?&rdo;
&ldo;属下不敢!&rdo;蒲桃赶紧将头低下。
&ldo;若是本宫不在期间他有半分差池,届时你自己到皇上跟前领罪去吧。&rdo;
&ldo;是!殿下!&rdo;蒲桃额上沁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白露本想回屋再看一眼习修,却终是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往楼下去了。
没在习修身旁的这些日子,白露总有些心神不宁,若非她身上还背着白焱交给她的重要事情,她只怕根本不愿意从习修身边离开。
小肚鸡肠舍命救她,她没有道理不在他身旁守着他。
是以她一做完白焱交给她的事情,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梁丘猜得没有错,边南郡有一支铁军,成为了捍卫大衍西南边境的铁盾。
他想从白露这儿走捷径拿到大衍西南军的虎符也没错,错就错在他是想经由白露这条路接近白焱进而从他手中盗取虎符,因为边南郡这支军队的虎符根本就不在白焱手上,而是在‐‐
白露手上。
他怕是万万想不到,西南军的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白焱竟然不紧紧握在手中,而是交到了白露这个荒唐无度的妹妹手里。
这可是他手里最最重要的一张王牌,谁又能想得到他竟然给了白露。
在皇家这种六亲不认的地方,谁又能想得到,他白焱要这大衍江山,终不过是要护得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一世安康而已!
没有人知道他们兄妹俩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没有人能想得到他曾经连一口水都喝不到险些死去,是白露割自己的血喂他喝他才留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这天下,白焱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独独不会舍弃他的宝贝妹妹。
白露来到边南郡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她手中的虎符与方将军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调动西南军秘密行动,铲除逆党。
方将军知道习修受伤一事,自也知道白露心中有牵挂,是以她将虎符并合之后便要连夜返回方将军非但没有阻止,反是让自己身旁最利索的两人护送她回去。
白露驾马扬尘而去后,方将军身旁的一名兵将很是不解地挠挠头,问方将军道:&ldo;将军,这大晚上的,长公主又是个女人,您怎么没劝她歇一晚上再走啊?&rdo;
方将军白了这兵将一眼,转身走了。
兵将又挠挠头,一头雾水,&ldo;我问错啥问题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