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臻笑道:“疼是肯定疼的,只是疼法和疼法儿还不一样呢!只说忱儿那小子吧,是个能耐的,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思量了,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可瞧瞧他的成就吧,想想都不可置信!……今儿我也有时间,咱们姐妹俩一起算一算!”
说着话,便攥起拳头,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出来说:“咱们先说津军,人家津军那可是老韩家的嫡系班底儿,不说其他,单是‘韩鹏彰仨字儿扔出去,百分之九十九点儿九九的兵士都必全心臣服,有那仨瓜俩枣儿心有旁骛的,也不过是大头兵之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现在呢,这百分之九十九点儿九九的人臣服的是韩忱韩子义!剩下那百分之零点儿零一的人,还是忠心我姐夫韩鹏彰的,就这种凝聚力,可是一般男儿可及?”
“这也就算了,起码儿津门韩家军是韩家的祖业,可更绝得是沪市的军力……沪市,因着地理位置和经济因素,没有哪个明确的军阀占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忱儿呢,才用三年的时间就坐到了,他跺一跺脚,沪市就得震一震的地步,这是一个十几二十岁孩子能做到的?……更别提浙军将领姜震海的隐投之意了……虽然忱儿不说,可想也都能想到,怕是浙军应该姓韩了。”
“姐,你跟我想想忱儿现在官职: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军事参议院院长……这说是位高权重也不为过了,就是姐夫当初,做大总统前,也没有到过这般高度啊!可咱们忱儿才多大呢?这放在过去,也不过是弱冠之年。”
韩夫人听得投入,见妹妹这样说,不免争辩几分:“你说这些我懂,孩子他不容易……”
丰臻颔首:“懂就好……忱儿那孩子心思重,心里苦……自你携他离京逃难,那孩子性子就变了,也许我说话你不爱听,可当初我瞧着,忱儿性子变了,变得有些阴沉、有些执拗,我心里实在是忧心,又不好和你多说,生怕你多了心思再伤了身子……知道那三年多前,他入京又回,从那儿之后,他好像变了,又变回原先那个开朗乐观的孩子了,这三年他更愿意吃苦、更能将身心投入到自己的想法里,不能不说,正是那回的改变让忱儿能够顺利的青云直上。姐姐,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么?”
韩夫人点头:“莫不是说得就是苏家的锦歌姑娘?”
丰臻笑道:“可见姐姐是个明白人呢!”
韩夫人也气笑不得:“且说你的话吧,哄我做什么呢!”
丰臻继续道:“知道了因由,我没少打探……具体的,我也给姐姐看了,长话短说吧,这俩孩子就是前世的姻缘,合该是鸳鸯呢!”
韩夫人悻悻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啦!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这个媒人落埋怨的。”
丰臻叹气:“忱儿站在高位……可高处还不胜寒呢……还有身边儿虎狼环绕,一群老狐狸也跟着谋算,这可不是原先带兵操练那么简单了……累心啊!”
韩夫人听着就觉得心跟着疼了起来:“我又不是不晓事儿的,你放心,也转告苏六爷两口子放心,我不是那种不开眼的婆婆,净想着和儿媳妇争丈夫儿子。”
话说到这里,丰臻心里松了口气,笑着道:“明白是明白,可是难不成你就在府里白呆着,浪费时间、精力?”
韩夫人自嘲似的笑笑:“不然呢?现在又不用我出去交际人脉……”
丰臻一拍腿,替她姐姐决定:“算啦,不和你说劝了,和你说也说不通,干脆你就听我指挥吧,有你妹妹我在,保管姐姐你每日都能有不同的精彩!”
韩夫人可不敢将自己托付给妹妹,忙白手推脱:“我?算了吧,我能做什么啊!倒是你,你是个大忙人儿,别为了我这个闲人,再影响你的事务。”
丰臻自信满满的双手一拍:“哎呀,就这么决定了!我都没有觉得不妥,你还计较什么?”
说着,便兴高采烈的在桌边儿的信纸上写写画画起日后的计划来:“嗯,第一步,先将手上的功夫捡起来,再然后……”
她写得兴奋,全不顾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韩夫人惊得已经合不拢嘴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