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明摆着的,是在办丧事。
子妍的脚已经踏了一只进去了,有一点点的犹豫,到底是进还是退。
心里却感觉到十分诧异,他卢箫的人,早就下葬了,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现在自己的一队人,已经进了院子门,也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卢家大儿子,突然从旁边的一间耳房里面冲了出来,一把就揪住了子妍的衣袖。
这个是自己没有防备的,往后面一仰,差一点摔倒了。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害死了我的爹,我的娘,她对爹爹忠诚不二,追随他而去了,是你,又害死了我的娘亲,狗杂种,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拼了命的左拽右扯。
沚大叔迅速出手,立马从后面,用左手扶住子妍,站稳了,又一只手将那小子往后一拽,不会儿,就被反剪了双手。
一时之间,又从四周涌出来了不少的人,他们一个个白布披身,他们有的手持棍棒,有的举着菜刀,有的挥着长矛。
一个个愤怒地叫喊着:“拿狗命来!拿狗命来!”
子妍抬眼往前一扫,那房子中间,确实是停着一口雕花的黑漆棺材,前面设有灵位,还有一副卢箫老婆的遗像,好像是紧紧地盯牢了自己。
子妍惊谔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还有脸看,赶紧给我的娘磕头,披麻戴孝!”
一声怒喝,卢家二公子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子妍的长发,朝着她娘的灵位,双手往下,猛按住她的头。
一下,两下,叁下,那二公子用力过狠,立刻,子妍的额头,碰磕在地上的蒲团上,就流出了不少的血来。
此刻,子妍根本就没有想到反抗一下,她的内心似乎有一股疚愧涌动着,也有一点麻木了,一动也不动地,任凭他捉着头,往地下死磕,这样或许会抵消自己的一些愧疚感。
毕竟,他娘是兕国的人,而且,使用她的信鸽,给自己传递了不少的消息。
她还是对自己不错的。
更何况,除了喜欢玉石,鸽子,男人之外,她也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
现如今,因为卢箫通敌犯罪,终究还是牵连了她这一个无辜的女人的性命。
子妍心情沉重,任凭他磕碰自己,同时,也借此表达真诚的,和对这个女人的谢意。
“臭丫头,你去自杀谢罪吧!你自己不自裁,今天我们也会帮你动手,最好识相一点,还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这一句粗声粗气的话,却是来自头顶的房梁之上。
“你们是谁?是条好汉,就现身下来!”子妍惊讶之余,对这样的藏头缩尾的人,是不屑的。
子妍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仔细一看,还不止一个人。
那上面扒着很多个,身体魁梧的黑衣人,都蒙着面,他们有的持着弓箭,有的拿着大刀,有的跨着长剑,只剩下一双双眼睛,贼亮贼亮地闪着。
不知道这一路人,是什么来头,竞然要子妍自裁。
那二公子似乎才发现上面有人,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还没等子妍回话,他就一个健步,退回到大殿圆柱子旁边,贴身站着,随手掏出短箭,朝上面直射过去。
“好啊你小子,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惩罚这个婆娘的,你倒好,恩将仇报哈!”
“休得胡说,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嘛?你做好事,何必偷偷摸摸地,还戴上头套,蹲在房梁上,做梁上君子?”子妍立刻反驳。
话未说完,上面一阵箭雨突发,倾城而下,屋子里的披麻土戴孝的人,迅速从孝衣下面,抽出盾牌来抵挡。
子妍与沚大叔,还有反应快的随行人员,身疾手快,赶紧躲到那一只装着卢夫人的,那一具硕大的棺材底下,而随行其他的两个人,步伐稍微慢了一些,臂膀被箭射中。
显然是,梁上的人是有备而来,梁下的人也好象早有防备。
躲在棺材底下的一拨人,不敢动弹,因为房梁上的人,也被卢家一众护卫队,发出猛烈的箭雨,射得他们也不敢伸头现身,更是不敢跳下梁子来肉博。
底下的人正聚精会神地,对付梁上黑压压的高手们,谁也没有心思,再把子妍这个小Y头片子放在心上了。
双方乱箭对射了一阵子,突然嘶的一声响,黑衣人朝下面扔下来个火球弹,在地上哧溜溜地,胡乱旋转着。
因为那棺前灵堂,有纸写的挽联,布设的白幡布帘,还有许多黄色的,白色的纸钱,很快就被引燃了。
一时浓烟滚滚,哭喊叫骂声一片,现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