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工作?&rdo;
&ldo;因为我现在面对的那个山头,就是我下下个月的工程。&rdo;
&ldo;哪里?&rdo;百心好奇的想转头,&ldo;在哪里?&rdo;
&ldo;跟你说了不准转头!&rdo;
&ldo;不转就不转嘛!&rdo;她转回头,不满的念念有词,&ldo;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别扭的男人,简直跟个娘儿们没两样。&rdo;
&ldo;激将法再次无效!&rdo;
才不管激将法奏奏效,她只管心中的好奇,&ldo;那是什么工程?&rdo;
&ldo;一个好友的亲戚委托我替他们设计的新居。&rdo;
&ldo;新居?我还以为sk只接大工程。&rdo;最起码赵峻他们都是这样的。
&ldo;那是一般人的想法,其实什么会议厅、美术馆、歌剧院、教堂、市政厅这些别人眼里的大工程,对我而言都不是最大的挑战。&rdo;
&ldo;难道替人设计住家才是?&rdo;
&ldo;嗯。&rdo;西域竟然点头,&ldo;西元两千年后,资讯的发达让人与人之间愈形疏离,也让人们居家的时间变得更长,所以如何设计出让每个人满意的居住环境,让人与建筑之间达成最好的互动关系,这才是我最大的挑战。&rdo;
&ldo;也是你的梦想?&rdo;她转身游到他身边,和西域一样趴在石头上,望着眼前的星星。
&ldo;可以这么说。&rdo;
沉浸在工作话题中,西域完全没察觉百心已来到他身旁,只是一径的滔滔不绝,&ldo;曾有人批评台北是世界最丑的城市,有些外国媒体更曾挖苦台湾人是生活在猪舍之中‐‐&rdo;
&ldo;猪舍?!&rdo;
&ldo;嗯,的确,就连一些落后国家的建筑都比我们要显得有文化。可是就因为台湾这样的不良环境,才会让我们这些建筑设计师个个都抱持着伟大的梦想。&rdo;
&ldo;梦想?&rdo;
&ldo;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朱世煌一样。&rdo;西域两眼熠熠发亮起来,&ldo;他曾在西雅图建造属于他个人的城市,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城市。&rdo;
&ldo;是吗?和朱世煌一样……&rdo;百心怔了怔,眼神不自觉有些朦胧起来。
&ldo;知道建筑设计最最重要的是什么?&rdo;
&ldo;是什么?&rdo;她逼自己回神。
&ldo;就是对那个地方的感觉。&rdo;
&ldo;感觉?&rdo;
&ldo;嗯。&rdo;他贪首的闭上眼,&ldo;不光是风的声音而已,光的声音,就连这个地方生活的声音,我都会仔细去聆听,甚至彻底观察那儿的人们生活的方式,了解这个建筑对他们的意义,他们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建筑。&rdo;
说着,他闭着眼睛笑起来,&ldo;最后只要看见他们高兴的笑容,那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感。&rdo;
等了半晌,没听见她应声,西域才这领悟自己一直在自说自话,&ldo;对不起!只要说到工作,我就没完没了,你一口气得不耐烦‐‐&rdo;
&ldo;不,有梦想是件好事。&rdo;百心怔忡的打断他,目光无法移开他的侧脸。
她怎么从没发觉原来西域的脸这么好看?
她真喜欢他此刻诉说梦想的表情,好想把他画在她的画里。
&ldo;就连诉说自己的梦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不像我,&rdo;百心苦涩的微笑,&ldo;不像我,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容薇那些女人肯定都是一些傻瓜,才会轻言放弃像你这样的男人。&rdo;
咦?不和他唱反调就够希奇了,还赞美他哩!
该不是发烧了吧?
西域诧然睁开眼,这才惊觉身旁好象有道异样的注视,一转眼,险些没把他吓得弹跳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