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边端着酒杯,没什么表情地把最后一杯喝完。
看样子是还没好。
老板却不打算给他添酒了,犹豫了会儿还是说:“楼下门口站了个人,本来我是不多管的,但他穿着跟你一样的校服……”
“麻烦您照顾一下他们。”江云边站了起来,酒意后知后觉,他脚下有点软,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踩到了主唱的哪儿还是自己站不稳了。
踉跄了两步扶着门,他在门把手上喘了口气,甩了甩脑袋。
糟了,越晃越晕了。
四肢不协调的烦躁感跟一股无名的烧上心头,跟刚灌下去的酒烧在一起,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不是让那人回去了吗!
现在都三点了啊!
楼下也已经没几个客人了,江云边刚出门时被冷风刮了个激灵,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站在路边的周迭。
真的是他。
脚步声很大,周迭回头的时候被江云边猛推了一把。
alpha像是把自己的身子都撞了过来,周迭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第二次江云边再撞上来时伸手拢住面前人的肩膀,低声:“江云边。”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你在干什么!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江云边被风吹得头晕的要命,只有第一下用了全力,后面的拳头都是软绵绵的。
他的嗓音从愤怒到委屈,最后干脆变成了哽咽,在原地不动了。
周迭叹了口气,轻轻地把人抱在怀里。
“我担心你。”他沙哑的嗓音低轻温和。
“大半夜,不回学校也不回家,一个人在街上乱走。”
“信息不回,电话打不通。”
“走到这里跟成年人一起进酒馆,进去就是两三个小时喝酒。”
说完,他才无奈地反问:“江云边,我能放心吗?”
“你管我……”江云边吸了口气,鼻音很重,“反正我没有人在乎,我去哪都一样,没人……”
“谁说的?”周迭的手微微垂落,将他紧握成拳的右手轻轻捏在手心。
喝了酒也没暖起来,指尖冷得像冰。
周迭叹了口气,用手心轻轻拢着,随后把他的手放进了自己毛衣里。
暖宝宝正热着,江云边的指尖触上去后很快就暖了。
察觉到他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周迭的手落到他的后脑勺。
“我管你。”他拍了拍江云边的发顶,动作很轻,“既然你说没人要,那么面前这只小醉鬼从今天起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