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再次从脚底升上来,刘桂芬输人不输阵,她挺起腰杆,可惜她身高不够只到张希的脖子,显得异常搞笑,“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一个孤家寡人想干什么呢?”
张希挑眉,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这么嚣张却只有刘桂芬看得见。【宿主!警告警告!人设OOC风险】系统电子音划出异常大的波动。“都死过一次了,黑化不过分吧。”
张希不以为然,生死之间怎么不准她想明白了?【宿主,你这黑化有点过了!】系统短促的电子音划出一个个细密的波浪。“安啦,我心里有数。”
张希随手打发系统我行我素。【!!!】“刘婶子你就别刺激她了,等下她又吞药。”
“你积点口德吧,人家闺女好不容易才回来。”
刘桂芳这嘴,连旁边的大婶们都看不过眼,纷纷出声打断她。“你吃药吃坏脑子了吧。。。”刘桂芬对旁边大婶们的话充耳不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刘桂芬!!”
太婆跺着拐杖来势汹汹,没有了在张希面前的慈爱,沉着脸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人群中纷纷给她让出一条道路。她拄着拐杖就像是战士手拿利器,一双浑浊的眼睛迸发锐利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战场厮杀,身后就是一片腥风血雨,眼前全是她的敌人。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张希也识趣地闭上嘴退到一边。“干嘛!”
刘桂芬梗着脖子想跟她对骂,不停颤抖的手一直不肯承认被吓到了。“何婶子,这都是误会!误会!刘婶子你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从不缺席名场面的村支书擦着汗跑来,浑身湿透打着圆场。“我又没错,今天是给村支书面子。”
刘桂芬顺着村支书给的台阶,甩着手像只气炸的河豚扭头就走。“何婶子你看这。”
村支书不停擦着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哼,刘桂芬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太婆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倒是赵春花对着刘桂芬的背影补了一句狠话。太婆招招手让张希到她身边来,心里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好孩子,苦了你了。”
“太婆。”
张希没了在刘桂芬面前的嚣张模样,眼睛里潋滟着水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巴巴模样。“希丫头,刘桂芬的嘴就是这样的,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你可别再想不开了。。。”同村的婶子们都听说了她吃药进医院的事,加上刘桂芳刚刚和赵春花吵架不饶人的嘴,纷纷同情起张希,七嘴八舌地安慰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你让老婆子我怎么活,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一回到家,婆婆赵春花最是激动,冲过来抱着她就是一顿哭天抢地,又生气地轻轻敲了她两下。张希通红着眼睛拍拍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比起前几天的麻木,多了一分人气。堂嫂见她们都平安归来松了口气,张希刚从医院回来,又在外面闹了一场,堂嫂直接让她去歇息,张希没拒绝她的好意。张希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有些睡不着,拿出一本相册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静静地坐着,慢慢翻着相册。微风轻拂过她的脸颊,一轮弯月高高挂起,身边围绕着夜空里零碎的几颗繁星。原主的丈夫是缉毒警察,家里除了神龛摆了一个简单的灵位外,为了家人的安全,家里不能摆遗照。原主的丈夫如此,堂嫂的丈夫也是如此。她手里的相册都是经过层层封存,轻易不会拿出来,也就是深夜才偶尔翻出来看看。“丫头,睡不着啊。”
太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瘦小的身影拄着拐杖穿过黑暗,披戴月光朝她缓步而来。“太婆。”
张希转头,有些惊讶她还没歇息,太婆的作息是全家最规律的轻易不会被打破。“刘桂芬说的话别放心上,小伟那孩子也不想看着你这般伤心。”
太婆拄着拐杖慢慢坐下,她看向老宅方向,眼里划过一丝怀念。“当年老头子走的时候,我跟你一般大,当时我也心灰意冷,要不是还有孩子我就撑不下去了。”
“你还有父母,年轻人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好好活着再找个好人家。”
“我知道的,太婆。”
张希不想她担心,挤出一个笑脸乖巧地应下来。“你这孩子不说实话,太婆经历也过,那会子我可比你疯多了,我用半辈子才想明白的事情。”
太婆笑容里满是苦涩,她看着张希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眺望远方的暗夜又仿佛回到那段峥嵘的岁月。生与死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还是要靠自己想明白。她望着张希手里的相册,长叹一口气,扶着桌边拄着拐杖站起身,“早点歇息吧。”
“嗯嗯,我扶您去房间。”
张希乖乖巧巧地把太婆扶进房间,把相册重新收好。为了不彻底崩人设,张希装了几天心如死灰,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不过刘桂芬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嘴臭就该付点代价。张希咬着嘴唇阴沉着脸,走到神龛前,上香之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戴上手套从神龛里面拿出烧剩下的纸钱和冥币,用大号垃圾袋装了一大包。夜黑风高,月悄悄躲在云层里。张希戴着口罩沿着村路伴着路边点点灯光,跑到刘桂芬家院子外,多方位多角度几乎无死角地把纸钱全撒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上的灰把垃圾袋收走才回家睡觉。“系统扫描一下有没漏洞不花积分吧。”
【宿主,已扫描没有监控】系统不能拒绝宿主的合理要求,两个世界才从宿主手里拿到一个积分,摊上这么个抠门宿主,系统仰天长叹,统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