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是给该尊重的人,你算哪门子长辈,我呸!”
叶卫佳一点都不咻她,直接跟她对骂。跪在蒲团上的张希,依旧淡淡地烧着纸钱,看着那个牌位,仿佛世间除了那个牌位,其他所有都入不了她的眼。手上沾满了金银红几种颜色的污渍,她也没在意,细细地撵着纸钱,一张张地分开,再投入火盆里。火盆烧了一夜,厚厚的灰烬已经快要溢出火盆,随着纸钱的投入勉强保持着火星不灭。身后大姑子叶卫佳和刘桂芬的争吵还在继续,张希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牌位,满眼全是怀念和解脱,她从丧服里衣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看都没看,拧开药瓶仰头就倒进嘴里,顷刻间药瓶里的药下去了大半。人群里有妇人发出尖叫声,叶卫佳得到周围人的提醒,她丢下刘桂芬,赶忙一个健步冲过去,就把张希手里的药瓶夺下来。看清楚是什么药后,叶卫佳眼睛一黑几乎快晕厥过去。强撑着恐慌捏着张希的嘴,让她把药吐出来,张希抓着她的手,摇摇头满眼的恳求,闭紧嘴巴把药咽下去。不多时张希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强烈的困意袭来,恍惚间之间耳边传来众多脚步的声音和各种尖叫声,她往旁边一倒不省人事。【恭喜宿主完成强制剧情】“系统,吞了这么多安眠药不会直接死翘翘吗?”
【有本系统在,宿主放心没事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担心了。”
【。。。】等张希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医院的大白天花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都吓死我了,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叶卫佳见她醒来,心底压抑下的恐慌爆发。她惨白着脸一边哭着咒骂着刘桂芬,一边感谢老天让张希还活着,前言不搭后语,絮絮叨叨的像是魔怔了一般。躺在病床上的张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对她的话毫无半点反应。“希希,你也别太难受了,这都是我们的命,回到村里还要跟她们相处的,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堂嫂安置好一家老小,才匆匆赶到医院,叹了口气对她说。“堂嫂,她们这样说你们难道不难过吗?我弟媳差点就没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叶卫佳难过的脸皱成一团。叶家五代同堂都住在一起,他们这一代家里四个孩子,堂哥生得早,跟别的兄弟姐妹年纪差得有点大,但也不妨碍兄妹几个感情好。“这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能堵住她们的嘴吗?”
堂嫂愁眉苦脸地坐在一旁,收起张希的检查报告。张希在住院部观察两天才被允许出院,她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根本不讲话,就像个破碎之后被勉强粘起来的陶瓷娃娃。叶卫佳握着她的手,忧心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堂嫂却让她先回家,叶卫佳家里还有孩子,在娘家呆太久怕她公婆有意见。张希回家的时候,简易的灵堂已经撤了,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烧焦味道。家里几个长辈看她双目无神的模样,含着心疼的泪硬挤了个笑容给她。年纪最大的太婆拄着拐杖,满头白发佝偻的背上尽是沧桑,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她张张嘴最后只说了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婆婆跟婶婶呢?”
堂嫂抬眼一扫屋子里只有太婆跟奶奶在,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一旁玩,脸上带着点疑惑。“他们去市场买肉去了,晚上给希丫头好好补补。”
奶奶半扶着太婆跟她们说。“哎呦,你们家都在呢,赵婶子跟刘婶子又吵起来了。”
路过的邻居在门口探头给她们报了个信。“怎么又吵起来了,在哪呢?”
太婆脸拉得老长,她拍拍奶奶的手,“走,我们去看看。”
“就在村口的榕树下,你们赶紧去看看吧,都吵了几天了。”
邻居不想淌着浑水,给她们报完信就回家了。太婆一跺拐杖带着奶奶两个人就往村口走,张希挣脱堂嫂的手,抄近路跟了上去,堂嫂想追又放不下孩子自己在家。“我说错了吗,你们家两个警察都死得不明不白的,还不让人说?”
刘桂芬眼高于顶,站在榕树下的坐凳上,居高俯视赵春花。“哼,什么不明不白,车祸这种事谁能料得到。”
张希的婆婆赵春花不甘示弱,扯了旁边空闲的凳子踩了上去。当初堂哥叶卫保和叶卫伟两兄弟,考上警校的事情村里都知道,毕业就进了警局。高层给他们安排了一项绝密的任务,甚至还需要签保密协议,为了保护家人他们的死因统一口径都是出车祸。“还不是你们家风水不好,动不动就死人,下一个都不知道是谁。”
“我儿子至少还在我身边呢,不比你儿子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刘桂芬挑眉张嘴就往赵春花心窝子里扎刀。“你。。。”赵春花心里一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桂芬就想动手,伯娘王风手疾眼快就给拦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打人可是要进派出所的。“刘桂芬你嘴巴这么脏,也不怕报应。”
王风拦下赵春花回头还骂了刘桂芬一句。“遭报应的不是你家吗,从老的到小的,一家子的寡妇。”
刘桂芬挑着眼眉一脸讥讽和厌恶。真是晦气,被这倒霉的碰上。儿子都死了,还有空出来溜达,没得把晦气传给别人。“刘婶子,看来你挺羡慕我婆婆,我可以成全你啊。”
张希的声音幽幽地从刘桂芬背后传来。一股寒意从刘桂芬背后传来,她低头一看是冷脸的张希。“你这克夫的丧门星过来干嘛,不好好在家呆着,离我远一点没得晦气。”
刘桂芬抖着微胖的身子,抬起脸用鼻孔看她。“我在成全你啊刘婶子,你不是想你儿子死吗?正好我老公给我托梦了说他在底下寂寞呢。”
她把刘桂芬从凳子上拉下来,嘴角划过一点阴狠的笑容,只有离她最近的刘桂芬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