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着眼前这只红彤彤的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听心!你苦头吃的还不够吗?忘了五十年前,被太上老君关在炼丹炉里的事情了?”无忧恨铁不成钢道。
听心哭丧着脸:“我并不知道这牛是老君的,当时这青牛自己在云埔外吃草呢,我以为没人要呢,后来听说太上老君找牛,怕她误会我偷他牛,我就慌了。”这天庭里,除了司南,听心谁都不怕,就怕这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五十年前,听心因为调皮溜进了兜率宫,看到丹虚各种瓶瓶罐罐,很是欢喜的取来玩,却发现里面有好多甜豆,听心也是吃欢了,竟将丹虚中的仙丹全都吃了,因为仙丹吃多了,听心“虚不受补”竟昏倒在了兜率宫,被回来的太上老君抓个正着,丢进了炼丹炉,说要把她也练成仙丹,幸好圣尊在她变成仙丹之前来救了她,否则哪里还有现在活奔乱跳的她。不过因为这件事,圣尊也给老君赔了不少好东西。
可是听心哪里是吃软怕硬的主,自那以后是三天两头的上门挑事,太上老君不胜其烦,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直到有一日,听心不小心跌下九重天,却刚好被太上老君救回。听心感谢老君搭救,自那以后,这天庭到处都给她搅了个遍,唯独那兜率宫却再没去过。
见听心这般,无忧只能一声轻叹,这牛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想办法补救吧,她指法变幻闭目,口中念念有声,可待睁开眼时,此刻牛角虽是出现了,然而却依旧是一只大红牛,无忧反复试了几次都是失败告终,要是没办法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可怎么还给老君。
“你到底是怎么把牛变成红色的?”无忧没办法恢复牛本来的颜色,之前以为是障眼法,看来不是,只能询问听心。
听心结结巴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上个月去琼花宫的时候,看到你的架子上放着一排红红绿绿的瓶子,后来你就送了我的一瓶。”
无忧一听顿时拍着脑门道:“祖宗,你怎么把那个给用牛身上了,我不是告诉你那个除了给圣尊衣裳添色以外,不能随便乱用吗?”无忧口中的“那个”,是无忧自己用各种花草提炼而出的彩色水状物,是在云锦布上画花用的,云锦布乃织女所织,名贵而漂亮,然而却有个缺点就是颜色太单调了,清一色的白,且若用普通燃料,任何颜色都无法附着其上,故而无忧费劲心思的提炼出了花精素,就是为了给云锦布染色,并且永不褪色。
可听心居然用牛身上了,这可如何是好。无忧思来想去,却始终想不出法子,只能叮嘱听心道:“你在这里候着,别让人发现你跟牛,还有,为了你家圣尊不再为你操心,你最好是别打这牛的主意,别说是剁了吃肉,连少跟毛都不可以。我回去问问花仙娘娘,可否有解除之法。”
听心连连点头,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吃牛,这可是太上老君的牛,若真吃了,保不齐自己这回就真变成仙丹了。
可听心在斩妖台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却始终没有看到无忧回来,她顿时有些着急了,到底要不要牵着牛直接去琼花宫找无忧啊。
就在听心左右为难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朝斩妖台飘来。
该不会是太上老君找来了吧?如此一想,吓的听心急忙蹲低身体,将头埋进了膝间,担心自己被发现。可是这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听心的心也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无忧说了,为了圣尊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慢慢的,脚步声好像如同回想在耳边,听心一咬牙,抬起头,嚯的站起了身,一手指着青牛大声道:“这不是太上老君的牛,这是我自己的牛。”
听心如此一喊,倒是把刚走到斩妖台的红衣男子给吓了一跳。那红衣男子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不过是看此处清静,便想过来走走,
可看样子,这说话的女子似乎很紧张,于是轻声安抚:“姑娘,我没说这是太上老君的牛,你别激动。”
是个很好听的声音,这个声音跟圣尊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圣尊的声音是冬日里柔柔的雪,轻轻的落在地上,那么这个声音,就是夏日里烈烈的阳,直接射入她人心房,听心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说话的男子,男子剑眉之下有着一双黑瞳,似乎多看两人,都会勾去她人魂魄,他的嘴角正微微的上翘着,似乎在微笑,听心不由开口:“你是谁?”
“在下沈云川。”红衣男子回答。
听心细想了一番最后摇头:“不认识。”
沈云川回答:“我不常来天庭,仙子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不知仙子贵姓?”
听心却没有细想,只是回答道:“我叫听心,那你来斩妖台干嘛?”
“听心仙子,幸会,在下不过是无聊四处走走,恰巧走到此处罢了,未曾想竟吓到仙子,抱歉。”沈云川道歉。
听心听罢摆手姗姗一笑:“唉唉,哪里哪里,是我吓了你一跳才是。”
沈云川见听心娇憨的模样,心中好感渐起,本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听心身后一声:“哞~~”
沈云川不由望去,竟看到了一只红似血的牛被人用锁链困在斩妖台下,而斩妖台上的巨大玄刀正对着牛头一晃一晃,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