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常宁喜欢吃海鲜,卫峯又带他们去了程远家那个酒楼。
上楼后,进包厢前,常宁忽然捂着鼻子,脚步一拐:“我先去下洗手间。”
顾奕被包厢内整面墙的水族箱吸引了视线,没注意他,卫峯却看到他指缝间一丝殷红。
“你俩先坐。”卫峯跟姜涛说了句,转头也进了洗手间。
程家这个酒楼走的是传统奢华风,洗手间里都装修的金碧辉煌。造型繁复的水龙头开着,水正哗哗地流,常宁身子前倾,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捏着鼻翼。
“怎么了?流鼻血?”卫峯疾步走过来,看到血从他鼻孔一滴一滴接连不断流下来,又被流水打散,稀释,冲刷走。
卫峯也流过鼻血,可……不是他这么个血崩似的流法儿。
他慌了下,想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帮。
“要,要纸吗?毛巾?冰块?”
常宁摆摆手。“马上就好。”
血已经出的慢了,十几秒后,果然慢慢止住。
常宁接水洗了洗,直起身来,身子却晃了晃。
卫峯一把拉住他胳膊:“你又怎么——”
话说到一半,常宁头忽然靠到他肩上。
卫峯人整个僵住了,双手要伸不伸,心头如有鹿撞:“你,你——”
“给我靠一下,别晃。”常宁声音略喑哑。
他哪有晃!
卫峯何止没有晃,他几乎连呼吸都不敢,甚至心脏停跳,血液停流,大脑停摆,直到顾奕察觉不对进来找人:“哥!”
看到常宁的状态,顾奕赶紧伸手去扶他:“头晕?”
“嗯。别动我。”体位变化,他会更晕。
“怎么了这是?”跟过来的姜涛诧异地问。
“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卫峯也问。
“生病了,峯哥,你担待一下。”顾奕不敢去碰常宁,只能小心拜托卫峯。
卫峯一动不动站了一两分钟,期间常宁湿冷的鼻尖被他颈侧皮肤暖到温热,渐渐不分彼此。
两分钟后,常宁自己抬起头来。
“好了吗?”顾奕紧张地问。
“嗯,好了。”
“能走吗?用不用去医院?”姜涛仔细观察着他面色。
“不用。”眩晕劲儿基本过去了,常宁调整了下呼吸,率先迈步回包厢。
包厢里已经陆续上了几道硬菜。
常宁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中间那道大龙虾,一瞬间,他头就不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