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宓微此刻觉得时楚夭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表面上看不到的意思,尤其是当时楚夭厚脸皮到说出那种话的时候,阴宓微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然而阴宓微难以抑制内心被时楚夭搅起的波澜,无意识地便咬住下唇,对时楚夭所问的直白又大胆的问题,阴宓微的确是没有办法回答的。
也许,时楚夭正想要看她这个样子呢。
时楚夭口口声声说着解决办法,好似在讨论某一项因为面临困难而不得不暂时停止的项目一般真心诚挚,然而事实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严肃的项目,时楚夭要与她讨论的,是一个暧昧到甚至yindang的话题。
阴宓微向来对诸如此类的事件毫无兴趣,在日常与朋友们聚会时,名媛太太们往往会很自然地消遣男-色,甚至带着专业眼光审视杂志或是秀上的男性,言语犀利而激烈,每当这个时候,阴宓微向来是不作发言,置身事外的。
阴宓微也觉得奇怪,在其他名媛小姐中能成为引发兴致勃勃的话题,到了她这里,怎么就立刻熄了火。
事实上,阴宓微觉得对这种事,她确实是没什么兴致的。
在工作中,她接触到很多各色各样的优质的男演员,有的帅如奥斯卡影帝,有的性格温柔,有的个性十足,在英澜,任何女人都可以找到心仪的类型,然而阴宓微却对这些人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眼神。
而这种冷漠,也与她的丈夫季元修毫无关系。
“抱歉,”阴宓微觉得沉默不语会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便如此说道,“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
时楚夭略略一笑,歪着头问道:“所以就是可以尽情和人交往了?”
阴宓微看了时楚夭一眼,冷冷地说:“只要你不违反合约,做什么都可以。”
阴宓微说完,顾自起身走出浴池,然而脚刚踏出池边,时楚夭就抓住阴宓微的脚踝,阴宓微一惊,回头看时楚夭,时楚夭却已在阴宓微的脚背上落下了吻。
突然暴露在低于浴池温度的空气中,阴宓微此刻的脚背非常敏感。就算时楚夭只拿指尖在脚背上轻点,阴宓微也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你在做什么,快放手。”阴宓微觉得时楚夭此刻的举动非常危险,因为她对这个吻的敏感度超乎任何其他亲密接触。
时楚夭徜徉片刻之后,仰头看阴宓微,阴宓微轻微喘着气,紧紧拽着浴袍衣襟,仿佛只要一松手,时楚夭带来的强烈冲击力就会把她吞噬。
“你很敏感噢,阴小姐。”时楚夭看着阴宓微的样子就知道阴宓微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刚才在浴池里阴宓微冷冷淡淡的模样就让她产生了想要刺激阴宓微的念头,当她提出那样大胆而暧昧问题的时候,她也能觉察到阴宓微内心的波动,然而阴宓微想来冷傲自持惯了,即便心里起了涟漪,也断然不会再让时楚夭继续深入窥探。
阴宓微本身就如同一块尘封在冰雪中的美玉,不加速融化,怎能看见其中美丽而珍贵的风景?
然而阴宓微比时楚夭想象中的更具有防御性,在时楚夭稍微不注意的瞬间,阴宓微已经闪开她的束缚,穿着湿漉漉的浴袍摔门而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阴宓微极为隐蔽的褪下了浴袍,只留在门边,好似在轻蔑地看着时楚夭一般。
时楚夭轻吁一口气,转身依靠在浴池边缘,仰头望着天花板,她忽然发现,阴宓微生气离去的样子好迷人,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为这份迷人买单。
在这一点上,时楚夭自认为是品德高尚的女人。
阴宓微对这个房间里最不满意的东西,除了名列第一的时楚夭,排在第二位的,就是这个不知所谓的水床了。
只要一坐上去,整个人立刻就变成被人摆布玩弄的棉花糖,全身的细胞都跟着颤抖,如果想要翻身,只要将身体稍微倾斜十五度就可以完美翻个一百八十度。
时楚夭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阴宓微一想到时楚夭对前台小姐非常肯定地说想要水床房的样子就觉得心底微愠。
而且,最关键的是,时楚夭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
这意味着今晚她将要和时楚夭同-床-共-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