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面色泛着冷意,“开城门——”
“你敢——”班涛颤抖着。
纪舒宁将剑逼近了几分,“你看我敢不敢——”
班涛吓了一跳,“快快,快去开城门——”
傅冷松瞪了纪舒宁一眼——每次都是这个臭小子。
傅冷松低声对班涛道:“监军大人,宣王若是知道今日之事,必定不会放过你……”
班涛自然也知道,可问题,他现在不开城门,死得更快,“让你开你就开,快去——”
傅冷松只好去开城门。
纪舒宁站在班涛身后,剑依旧搁在他的脖子上,班涛战战兢兢,纪舒宁看着城下的滕宣,目光那样急那样慌——她真怕,看见滕宣在战场上,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忧……
滕宣回头看城门,眸光一闪间,好似看见纪舒宁的身影在城墙上一闪而过,他心里一跳,恰是那一瞬间的走神,让他忘了眼前还有万箭穿心,他躲过了赵国主帅的一刀,肩上却中了一箭——
“唔——”他闷哼一声,看向城上,城上再也没有了那个影子,赵国主帅狂妄的大刀朝他砍了过来,他在马背上伏着身子,险险夺过一击,罗万黔反手将傅冷松制服,情况有变,刻不容缓,他朝城中蓄势待发的士兵大喊道:“赵军已是强弩之末,所有将士听令,出城迎敌——”
“冲——”
城门打开,北凉真正的精锐部队汹涌而出,纪舒宁是最后从城中出来的人,她手握一支红缨枪,面色微冷,沙场无情,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怎么会有勇气单枪匹马奔往战场。
赵军主帅看着城中突然涌出的大批北凉士兵,心下一惊——北凉大军不是已经出城了?
赵军主帅这时方知,滕宣这是分化之策,如今他一时轻敌,认为益阳城中空虚,让夏晋两国离开,反而让滕宣坐以待毙,他试图将残兵联合起来,然后这批军队是三国联军,本就没有什么默契,更不可能听他的话,如同蚂蚁搬四处逃离——
当日百万兵马的雄心,此刻全然萧索……
赵军早就死伤无数,此刻硬拼,恐怕是血本无归,赵军主帅眼见滕宣受了重伤,擒贼先擒王,若是拿住了滕宣,还怕拿不下一个益阳城——
赵军中身手上乘的几位将领,将滕宣团团包围,别人挤不进来,滕宣也冲不出去,滕宣面如阎罗,在一片血泊中屹立不倒,即使在战场上,他依旧是纤尘不染,玄黑色的铠甲厚重而深沉,那支利箭被他抽了出来,刺入一个赵国士兵的心脏——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纪舒宁朝滕宣冲了过去,一个赵国士兵在滕宣身后偷袭,滕宣冷冷一笑,正想反手相击,却只见一支红缨枪从天而降,飞速旋转,凌厉而精准,血光在视野里蔓延,随着赵国士兵被击飞,滕宣眸光里,纪舒宁那张冷涔的脸在光晕里一闪而过,“阿宁——”
纪舒宁只看了滕宣一眼,连红缨枪都没取出来,就快马飞奔,从战场中穿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