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夏侯湛冷冷回答,一点都不给所谓的真国太子面子。
苏裕舟却不羞不恼,“那换一样别的借给我。”
夏侯湛扬眉,“什么?”
苏裕舟杵着下巴观望棋盘,又一字一顿的出声道:“麒麟骨笛和沈青萝。”
“更不借!”
这人是上门来找茬的!?夏侯湛起了恼意,他认识苏裕舟许多年,虽算不上生死之交,却仍是有几分默契的朋友,他佩服苏裕舟孑然一身的魄力,可这回遇上,怎么总感觉他有些变了。
苏裕舟也不惊讶,抬眼的时候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位生活在矛盾里的将军大人,不咸不淡的再度开口,“看来是沈青萝对你比较重要。”
夏侯湛蹙眉,明白他是凭着方才两句回答的语气来判断这些东西在他心里的地位,默了默才说道:“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赏秋宴上轻奏一曲,即能引来各路风使,继天启皇帝之后,第一个能驾驭麒麟骨笛的人,她现在不也是闻名天下的宝贝吗?”
夏侯湛立时邹起眉头,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因祸得祸,他知道赏秋宴上的事迟早会引来八方即会,却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已经传到苏裕舟的耳朵里了,“你几时转性了,也会在意这些无谓的事?”
苏裕舟闻言轻笑,“从没有人见识过麒麟骨笛的真正威力,我也是个期待见识它惊艳世人的俗人而已。”
“没这个机会了,我不会让她轻易动那东西,而且,这女人似乎只对钱感兴趣,其他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确实是个有趣的人,就算没有麒麟骨笛,我也很想结交她这个朋友,”苏裕舟说着一字棋落,棋局的胜负已经明朗,但对着无心跟他下棋的人,这一局似乎有点胜之不武,“只可惜我今日就要走了。”
夏侯湛顿感惊讶,“这么快?”
“本来就是来见老朋友的,既然见到了,又何必多留,况且刚才听到你们说,傅彦澈也快到临冬城了,我想他可不会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这里。”
夏侯湛知道他一向来去无踪的性子,也没多说客套的话来挽留,“上次见你是在镜楚草原,一晃已经三年时间,下次又不知会在何时了。”
苏裕舟漠然笑了笑,“很快,我们就有机会再见到的,到时,或许你我都是另一番身份立场了。”
夏侯湛若有所思看了看他,石桌上的棋局,他并不是没有用心,只是落第一颗棋子的一瞬,他就已经察觉到苏裕舟求胜的急迫心情,就算再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他终究还是一国太子…
五坊大街一路都是稀奇古怪的街铺,沈青跟百里云直优哉游哉的逛了一整天,先是去看了拆建的工程,接着又去选好了石灰料,最后才去预备给傅彦澈等人居住的行宫。
转道的路上,两人耍起了游戏玩,起初是沈青肚子饿,想差百里云直去买点吃的,后来却一路演变成刺激的游戏,由着车夫赶车,然后他们在车里闭目一指,指到哪家铺子,他们就得去哪家铺子里买东西,两人轮流着玩。
这一天,沈青去了青楼,胭脂铺和五金坊,没吃到任何填肚子的东西;百里云直则更好玩,先是挑中元宝蜡烛的小店,接着又选到算命摊,最后一样终于是能吃的东西,却偏偏是血淋淋的生猪肉。
回去的路上,沈青一直大笑不止,她去青楼也没什么,可百里云直去算命摊,却被那老头硬拉着不放,说他已经红鸾星动,转过年就是他的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