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皇后势必会迁怒赵素雪的宿敌的时候,沈青就怔了一下,那边人就已经找上门了,而且既然说是去德隆殿,看来事情已经闹到圣上那去了,将军看着有些不悦,估计同她一样也是心存疑惑的。
自她和将军入宫之后,前前后后受了不少的刁难和闷气,要不是为了顺利完成未来公公看着他们成亲的心愿,中途恐怕几次都会闹出翻天覆地的大动静,现在眼看婚期将近,赵素雪却忽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沈青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一行人来到德隆殿,刚踏进大殿就立时感受到肃然和压迫的气氛,跟着将军到殿中央徐徐行了礼后,沈青沉然大气的望了望殿上的情况,这才发现为赵素雪的事继续所有人都来齐了,阵势浩大,看来赵素雪的死果然对赵皇后打击甚大。
夏侯湛身姿冷傲,即使是在这种氛围的地方,浑然天成的霸道气势仍然丝毫不减,“圣上找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殿上左侧位,雍容着装的赵皇后怒目而视的瞪着他们,抢在傅鹰轩开口前就扬声道:“所为何事?!难道素雪暴毙身亡的事你们毫不知情吗?”
“娘娘,这件事我们才刚刚听闻…”沈青正想到这,就被盛怒不已的赵皇后截断了话,“好一个刚刚听闻,说的倒是轻巧,撇的倒是干净!”
沈青蹙眉,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已经把她和将军定为嫌疑犯了?!人来的这么齐就是为了三堂会审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侯湛开口,声音里带着凌然无惧的愠怒。
右侧位上的皇太后沉缓转眸看了怒不可遏的赵皇后一眼,“皇后,你说已经查清楚所有的事才将我们全都叫到圣上这来,既然如此就不必费这么无谓的口舌了,将你的证据拿出来吧。”
皇太后身后方,薛以旋一脸漠然的望着他们,心里虽有许多不解,却依旧得意就算她不出手也有人要治治沈青萝和夏侯湛他们,想到此时还涉及到夏侯湛,她又不禁朝六皇子看了看,心中隐隐猜测起来,而傅彦澈正站在大殿右侧,孑然一身的观望着殿上的一切。
“好,本宫今日就叫你们认得心服口服!”赵皇后冷怒出声,扬声对殿外的人说道:“将人给本宫带上来!”
傅鹰轩的脸色很难看,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夏侯湛没动,沈青转回头看了看殿外,就见着一个穿深蓝色官袍的男人软趴趴的被两个皇卫军押着带了进来,一松手就砰然扑到地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和手腕上满是伤疤的血痕。
起初沈青只是觉得疑惑,等近了一看才又愣了一下,这男人竟然就是平日为她换药的那个御医,起先是由太医院最好的老御医为她包扎治疗,后来等伤口逐渐好了一些,她就让那个老御医别这么辛苦来回,于是便换了另一个新的御医前来,这便是后来的那一个,只是赵素雪死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像是才受了极大的酷刑,艰难的连坐都坐不起来,正想出声为圣上等人行礼,赵皇后恶狠狠的话语却先了一步,“你将今早上与本宫说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一遍,一个字都不能漏,否则可不是只剩半条命这么简单!”
“是…”那男子点头坐起身,面上满是忍耐痛楚的表情,默默的看着殿上的六皇子一眼,拱手对圣上开口道:“启禀圣上,赵姑娘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名为衔红,是一味宫廷御用的疗伤秘药,此物只做外敷绝不会伤害人的身体,但若不慎误食进去,便会立即暴毙身亡,死时五脏六腑绞痛难耐,非常痛苦。”
赵皇后听到这,想到自己视为亲女的素雪死的这样痛苦,再度难忍心头悲痛,碍着圣上在场,一面愤怒一面忍不住的掉下泪来。
傅鹰轩无视赵皇后的哭泣,高冷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起来,“那这药与素月公主和墨羽将军又有何关系?”
那男人听到这转眸看了看身侧不远处的素月公主和墨羽将军,在见到墨羽将军冷怒的眸子时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惊胆颤的转回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衔红近来只用在素月公主的脚伤治疗上,太医院的存货也向来毫无疏漏,唯独…”
见他这般吞吞吐吐,傅鹰轩怒问道:“唯独什么?!”
那男人怕的将身子弓的更低了,慌忙道:“唯独前两日,素月公主知道这衔红的特性后,命令微臣带了一包衔红给她,微臣因为恐惧公主威严,不得不从,才擅自从太医院内拿了一些交到公主手上!”
话音落下,德隆殿瞬时静了静,沈青听那御医说到唯独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后面要说的话了,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又有人想要害她,才买通这个御医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赵皇后视赵素雪为亲女,定不会为了杀她就把赵素雪的命都赔上,能叫着御医冒着连带责任也要说出这样话的人,肯定有一定的权力威信。
想到这,沈青立时转头看了看皇太后和薛以旋,皇太后虽一直想要她放弃公主名分,但也应该不至于用杀人来处理这件事,想来想去,最有可能害她的人也只有薛以旋了,想借刀杀人?经上次庆典的事后才清闲了几天,竟然又想出这么恶毒的奸计!
“圣上,母后,这话你们可都听到了吧,素雪的死必定就是他们造成的!”赵皇后说到这又立时起身单膝跪在两人跟前,“圣上,母后,臣妾膝下无女,一直将素雪当自己的亲女儿,如今她的这么痛苦冤枉,臣妾请求圣上和母后一定要为素雪做主!我大周一向是太平之域,岂能容着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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