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那栋废弃教学楼里,把自己关进了许烨找凳子的那间教室。
教室里的环境昏暗,贺澄就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腿,面无表情的不知道想什么。
任凭许烨怎么叫他他都不说话。
不说话,甚至连动作都没换几次,在昏暗的教室里看不见外边飘落的雪,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上下课的铃声比较特殊,整个校园都是。
贺澄只是没开口说过话,兼职的时候也没说几句话,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你开门!你心里想什么你说出来,别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不说话啊!”
没有人给许烨回应。
边城已经开始过雪节了。
街边老人小孩很多,老人们三两个人成堆的带着自己家的小孩子一边聊天一边跟小孩子互动。下了班回家的上班族也不想平日里那么着急的回家,会出去一起聚餐,总归是要等着十点半的那场烟火盛会。
在这么一个热闹的夜晚,贺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街边映过来的灯光,昏暗,冷清。
心里烦躁的厉害。
想去死。
这样难熬的日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多想像许烨那样潇洒,不用为整个家而忙碌奔波,也不必那么的疲惫不堪。
他是不是真的是个累赘。
贺澄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想不开,不去想就好了。
反正一直以来他不都是这样处理事情的吗?
楼外升起了第一朵烟花的时候街上一阵欢呼。
在这个万人庆祝的节日里,有人祈祷自己的前途,家人的平安,万事顺遂,只有贺澄,只有他是祈祷着这个日子赶紧过去。
这样下着雪的日子赶紧过去。
他脑子里只有楼梯上残留的血迹,以及最后躺在血泊之中的贺文。
从楼梯上摔下去,脑袋收到严重撞击,颅内出血,抢救无效。
母亲她也选择了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想离开这个世界。
艹,真烦!
贺澄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背后倚着墙,身边的烟蒂成花。
平常他们不是都说吸烟解压消愁吗?怎么他都快吸了一盒了,还是心里烦躁的厉害。
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星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与窗外天上成片的烟花形成对比。
像是在嘲讽,像是在迎合。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涌进来大亮的光,很刺眼,让贺澄微微眯起眼睛抬起胳膊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