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东院大门时,北倾川觉得东院很是不对劲,可放眼望去,又未有什么变化。每一处都是他熟悉的景色,闭着眼他都能知道那儿是什么。
原因无他,他喜简洁,最不耐繁琐,所以院子里不论是摆件儿还是景植,都不多。
可今日,他却总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莫安,你瞧这院子,与平日可有不同?”北倾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跟在一旁的莫安。
莫安看了一眼:“并未有所不同。”
就连摆件的位置,都一寸未曾挪动过。
不过,他看出了北倾川当下散发着的莫名的焦躁,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提到“大夫”,北倾川怔愣了片刻,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院子里,少了沈歆瑶和她侍婢说话的声音。
前几日她在时,他只觉得她聒噪烦人,又觉得即使惹他不快也骂不得打不得,十分不爽。可眼下院子里再无此人,他竟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
北倾川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刻意不去看沈歆瑶居住过的屋子,快步经过。等到了书房门口时,他却不由脚下一顿。
想了想,他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一切未变,只书桌上似乎多了一件皮毛。
北倾川定睛看去,随后大步走向书桌,将那皮毛拿起,眼中情绪复杂。
“这不是殿下的玄狐大氅么?”莫安一眼就认了出来,“沈小姐倒是个细心的人,走之前还叫人叠好送了回来。”
结果一抬眼,却见北倾川神色阴郁,仿佛下一秒就要砍了谁的脑袋。
莫安心里一颤:“殿下,可有何不妥?”
他似乎很不高兴,一向情绪不大外露的男人,此刻双眸却透着浓浓的不满。他看向莫安,冷声问道:
“不是让你给她了?”
莫安愣愣地点头:“属下的确是给沈小姐了,天冷让她可以外出披上,亦或是睡觉时盖在被上。当时,属下亲眼瞧着沈小姐收下了的。”
说完后,莫安感觉自家主子似乎更生气了。他有些懵圈,不知主子这脾气是从何而来。
正打算再试探着问一问,却见他家主子将玄狐大氅往一旁椅子上一扔,似乎还瞪了那玄狐大氅一眼。
祖宗,您倒是说说您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本皇子送出的东西,竟也敢退回来!”
北倾川面上维持着冷静,但心脏却感觉似乎不断在膨胀,想要炸开了似的。他越瞧那大氅越不顺眼,最后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