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瑶点了点头,又想到阿晚看不见,于是开口道:“阿晚,你说江南那些对六皇子不利的言论,会传到京中去吗?”
阿晚:“……奴婢不知。”
沈歆瑶翻了个身,又道:“若是传到京中,有什么法子能遏制这种言论或是与之抗衡呢?至少不能让六皇子太被动才是。”
沈歆瑶虽说是在跟阿晚说话,但更多的其实是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
她脑子里正想着,却听阿晚开口道:“奴婢觉得,小姐从前的法子或许有用。”
“曾经的法子?”
“嗯!”阿晚也点了下头,“小姐那会儿让奴婢在京中各种放话,还叫人传得到处都是,那会儿奴婢瞧着很是有用。那些消息传播得很快,感觉挺有用的。还有,小姐让那画本先生画的册子,也流传得很广。”
沈歆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人蒙住了眼睛和耳朵的人突然被人解开。
“对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歆瑶突然兴奋起来,“当初要拿下六皇子时脑袋瓜那么机灵,这会儿倒是蠢了。”
听得沈歆瑶这么说自己,阿晚道:“奴婢倒是觉得,小姐你这是关心则乱。再者,恕奴婢直言,六皇子的事可不是小姐能插手管的。小姐就算是做了这些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最终如何,还是得看六皇子如何周旋,更要看圣上如何定夺。”
阿晚说完这番话,又放低声音道:“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还不是圣上说了算?”
沈歆瑶仿佛醍醐灌顶,恨不能一把抱住阿晚亲她两口。
“阿晚,我发现了,其实你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大智若愚大概就是说的你这种人。”
有了阿晚这番开导,沈歆瑶心中的焦虑去了大半,没多久也就睡着了。
到了次日,沈歆瑶老老实实回了自家马车上,和江氏坐一块。可又过了一日,她又去了北倾川车上。
于是乎,一路上就这样一辆马车一天的换,很是有端碗艺术家的感觉——公平公正,一人一天。
江氏倒是真没有说她什么,甚至沈歆瑶觉得,江氏看自己和六皇子的眼神都与从前有所不同。
可具体哪儿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就这么来来回回换,十天后,他们重回了京中。
北倾川将沈歆瑶和江氏护送回府后,并未在沈府逗留,而是急急忙忙回了宁远府。
沈歆瑶一进府,便立即叫阿晚去找周生,让他出去好生打听一番,看看江南的那些事儿是否已经传到了京中。
阿晚知道这对她家小姐来说是件大事,于是不敢耽搁,连忙去办。
等到了次日,瑞德侯府内。